“就是这个话。”
汪嵩表示同意,虽说自己这还没被安排呢,但心里已经多少有了谱儿,但他还是觉得这姑娘冲动了。
“所以你就因为这,直接跟人家撂脸子了?”
“哎呦喂,那我哪儿敢呐,我多大的脸敢跟人家领导较劲?”
姑娘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着都给气乐了的模样,她突然伸出左胳膊来,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手腕,汪嵩一开始还没注意,这让她一指,才发现她左小臂上有一方不小的文身。
“我去,你怎么把文身文这儿了,这也太显眼了不是?”
汪嵩凑脸过去仔细地看那文身的图案,嗯,一颗心上顶一朵花,花心上还插了一个十字架。
“你这图案……你信基督啊?”
“啊?”姑娘看着有点茫然,跟着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文身,这才恍然道,“啊,那倒没有,这是小时候不懂事去文的,那时候觉得十字架还挺酷,脑子一热就去文上了,诶,我这还洗了四五遍呢,你没看都掉色了?”
“那你小时候还挺叛逆。”
汪嵩越看越觉得这文身粗糙,看着那姑娘倒不是很在乎,只是又开始火山爆发似的在那拍桌子。
“你说说,我不就文了身么,我自打高中文了这个东西起,就算把我此后的某些工作的后路给断了,压根就没打算端那些饭碗,这大学的时候学了设计,寻思着干设计也不讲究这个,洗了几次没洗掉,索性就不洗了。”
汪嵩听姑娘这意思,明白了,肯定是安排工作的那些人说她手上这东西了呗。
果然
“来这边倒好,今天他们安排我去写材料,一进那屋子,满屋子的烟味儿不说,那墙都叫烟给熏黄了,我都没嫌弃他们危害我身体健康呢,他们倒看着我胳膊上这东西嫌弃我,一会儿说我不能带着这东西去开会,一会儿说形象不好,妈的,说得就跟谁稀罕给他们写材料一样,自己不会写啊?拿着那份工资还非得找代笔?”
汪嵩听她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还越不像话,连脏字都出来了,便赶紧伸手打断她:
“行了行了,姑娘,淡定点,别说脏话,一会儿就有人回来了,你可别瞎说八道。”
姑娘也觉得自己激动了,虽然还是满脸的不服,但还是赶紧压低了声音:
“哦,不好意思,激动了。”
“其实,”汪嵩斟酌着词想要安慰她一下,“你个姑娘家的,去写材料也挺好的啊,我之前在这个林业的设计院实习过,他们多是林间作业,总是要开车出去爬山,说实话,也挺累的。”
他看了看姑娘的脸色,突然想起自己跟她还算有“竞争”关系,便赶紧举手表示自己没有“消灭竞争对手”的意思。
“当然,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咱俩都是小虾米,到底被安排到哪儿可都是‘领导’说了算的,你可别多心。”
姑娘叹了口气,看着倒没多心,只是颇为无奈地冲着汪嵩摊了下手:
“兄弟,你是不是没听懂我的意思,第一,写材料这个岗位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并且毫无往上再走一步的可能,第二,我是学设计的,我在这里哪怕只写一年材料,我的设计生涯基本就断了,第三,这他妈是我不写吗?你没听着么,是人家嫌弃我手上有文身,把我撵回来的!”
话说几句,脏话就又冒了出来,这姑娘也太容易激动了,看来她确实不适合去“开会”。
“得得得,这下我听懂了,你别激动,别激动。”
汪嵩赶紧又摆手,寻思着这怎么还按不住了呢?
姑娘没等汪嵩按她,自己激动了一会儿,理了理头发,反倒平静了下来,听着外面走廊上多了些人声,想是大家饭都吃得差不多了,便赶紧跟汪嵩交代了几声:
“行吧,咱先不说了,只是咱们都是学设计的,所以我也明白你肯定也不想去写材料,只是我已经被唰下来了,材料岗还在那空着呢,说不定下午就安排你去了,你要是不想写就好好想想怎么被唰吧,该装文笔不好就装文笔不好,诶?你这辫子不错,干脆把皮筋摘了算逑,你要是散着头发就跟我这文身是一个杀伤力。”
汪嵩听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觉得姑娘说这话非常有道理,立马就把皮筋给薅了下来,嘴上还不忘跟一句:
“那你就放心吧,就我这文笔,写情书都费劲,他们敢用我写材料,我就敢把材料写成小学生作文。”
“那你可太有能耐了。”
姑娘赞叹地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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