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龚工啊,我们这个图有个地方还得改一下,我在QQ上发你份图,你接一下?”
那边甲方的一声“龚工”,直接笑喷了旁听的任姐和汪嵩,两个人不敢发声,只能捂着嘴和肚子在一旁无声地扭曲着,看着就是要差点笑死的节奏。
“怎么又要改呢,上回不是说是最后一次了吗?”小“龚工”憋屈地压着脾气,同时强压着胃里想要呕吐的欲望,她斜了眼一旁还在笑的汪某和领导大人,顿时觉得心里更加憋屈。
“啊,还有其他的地方要改嘛,你先把图接下,打开图,我在QQ上跟你说。”
那边也不说是改哪里,嘴里只是一味地含混着,一个劲儿地逼着龚玉接图,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龚玉扭头看了眼任姐,见其点了头,只得无奈地点了接收。
“嗯?您发错了吧?”(以下为QQ消息)
龚玉开图前只当是那边在自己做的图的基础上进行了变动,没想到一打开却是张空白图,龚玉瞅着自己做的地块也包含在里面,心里顿时一阵突突。
“这是什么意思呢?大哥,不会是让我重画吧?”
龚玉觉得对方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但纵使此时她心里已经翻了天,却仍旧要琢磨着该怎么说才能让发出去的话显得不那么生硬。
“怎么会呢,你画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好意思再让你重画,”对方这回总算说了句人话,后面还跟着个“微笑”的表情,“就是你往左边看,看到那块我用蓝线框出的场地了吗?”
“看到了,怎么了呢?”
龚玉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地瞥了眼任姐,发现任姐正在悄悄地叹气,她再抬头时注意到龚玉正在看自己,便冲着龚玉做了个“谈钱”的口型。
汪嵩突然觉得任姐可能太信任龚玉的反应能力了,她怎么这么相信龚玉能明白“谈钱”到底该怎么谈呢?
“啊,就是那块地,龚工,你也帮着做一下吧,就一小块,也不值当找别人,也就是你顺带手的事儿。”
龚玉不明白对方是怎么说得出这种话的,她明白对方的上面也有领导,这未必是他的本意,只是这种事儿未免太过恶心人,先前那块地就已经反反复复地改了一个周之久,她仍有预感,这次若是再接下这块地,恐怕又是新一轮的膈应。
“对不起,我们做不了,”龚玉知道任姐肯定也会做出这种回答,索性就没征求任姐的意见,“我们这边的工作已经安排满了,先前给您做那块场地已经是东拼西凑才挪出的时间,您昨天说过那是最后一次修改,所以我们并没有空出多余的时间可以做这块场地。”
“哎呦,你们哪有那么忙,我都知道的,”对方说的这话简直让龚玉无话可说,“都是年轻人,别那么怕累,晚上加加班,就这么点地方,一晚上就能画完的。”
“唉,”龚玉憋屈地叹了口气,然后扭头问任姐,“大佬,我能骂人吗?”
“可以,”任姐很干脆地点了下头,龚玉刚觉得诧异,就听大佬接着说,“在屋里骂骂就行了,然后还得跟人家好好说话。”
“那我还是憋回去算了。”
龚玉的脏话挂在嘴边被生咽了回去,然后又问任姐:“那我提钱了啊?”
“提!会提吗?”
“会,瞧好吧您。”
龚玉的话说得信誓旦旦,小键盘敲得噼里啪啦,任姐就看她跟人家敲了这么一句话:
“合着我们公司给您白干活还得倒贴加班费是吧?”
任姐一看顿时脑子一懵,这姑娘有谱儿没谱儿?这么说话是在一本正经地准备打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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