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迪穆里埃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拿破仑,又用手指了指博隆维尔:“波拿巴,你有没有想到过,自己费尽了力气,却救出来这么个东西?你们就是在为这样的东西战斗?”
接着他有端正脸色道:“波拿巴,你是贵族出身,有这么有才华,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东西混在一起?和我们一起走吧,凭着你们兄弟的才华,你们一定能成为大人物的。”
他的话倒是颇有几分诚恳,好像一点都不怪罪波拿巴兄弟坏了他的大事。当然,他的这些鬼话,拿破仑可不会相信。这种话说的好听,一转过背就立刻变脸的家伙,拿破仑可没少见过。
“我们都是在为革命理想而战斗。”拿破仑说,“即使我们之间有争执,有不同看法,但那也是为了法兰西,我们可不会背叛法兰西祖国。”
在如今,拿破仑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也长进了不少,至少他如今说起“法兰西祖国”这两个词的时候,依旧非常流畅了。
“法兰西祖国?”迪穆里埃用嘲讽的眼光看着拿破仑,“你一个科西嘉人,你的父亲甚至还曾经是一个叛逆,你居然和我说热爱法兰西?”
“科西嘉是法兰西自古以来不可分割的固有领土,每一个科西嘉人,都是法兰西共和国的公民。都有维护祖国统一的神圣义务。”拿破仑毫不犹豫的冒出了这样一句。
“波拿巴,你会成功的!”迪穆里埃最后这样说。
后面的交换人质也进行得很顺利。博隆维尔虽然很想破坏这一切,但是他几乎被所有人都一起无视了。当然,这也让他对救了自己的拿破仑恨之入骨,仇恨程度甚至还要超过迪穆里埃。
靠着平定了叛乱,约瑟夫和拿破仑至少是暂时获得了对这支军队的控制。几位没能完成任务的特派员在证实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迪穆里埃走得匆忙,并没有将他们的身份介绍信带走。)却并没能顺利的获得指挥权。事实上,因为对军队的事务几乎一无所知,再加上约瑟夫恐吓他们,说迪穆里埃叛逃之后,奥军了解了我军的虚实,很可能会在很短时间内就向我们发起攻击,我军将面临一场恶战之后,这几位特派员都打心眼里希望能赶在新的一轮失败之前,回巴黎去。当然,他们可不会这样说。他们的理由自然就是:“我们必须赶紧将这里严峻的局面通知巴黎,让他们立刻做出支援你们的准备。另外,因为那个该死的叛徒的破坏,导致你们各种军需极度短缺,这些情况也必须立刻报告给国民议会。”
于是,特派员很快就走了。
当然,这些特派员也不是没有任何可以拿回去交差的东西的。因为跑的太急,沙特尔公爵把一封重要的信件忘在军营里了。这封信,就是菲利普·平等写给儿子的信件。这封信很快就被发现了,现在成了这几位特派员最重要的收获。他们虽然没能将叛徒迪穆里埃抓回来,但至少,他们成功地发现了另一个混在革命队伍中的叛徒,这无论如何也算是一件功劳吧?
沙特尔公爵惊魂未定的逃进了奥地利军营,并且在这里暂时的住了下来,科布尔将军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向他们了解。他们在科布尔将军这里呆了整整三天,才得以离开军营。沙特尔公爵知道,流亡在外的王党,对自己的痛恨恐怕不下于对那些“叛匪”的痛恨。所以他并不打算待在到处都有王党的奥地利,而是准备动身前往英国。也就在这一天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把老爹给自己的那封信丢在法军的军营当中了!而此时,那几位特派员已经回到了巴黎,向国民议会报告了迪穆里埃叛变的事情,并且当众出示了奥尔良公爵参与叛乱,试图颠覆共和国,复辟君主制的证据。
奥尔良公爵在给儿子写出那封信之后,也做了一些逃亡的准备,准备在事情失败的时候逃走。但是因为此前并没有得到警报,结果猝不及防的他甚至直接就还在议会中开会。结果就在现场被逮捕了。
迪穆里埃原本是布里索派的人,而且一度是布里索派的领袖之一,他当了叛徒,山岳派自然就火力大开,向着布里索派发起攻击。布里索派自然要加以反击,他们反击的方法自然是死死抓住奥尔良公爵是山岳派那边的,山岳派也出了叛徒。于是在议会中,两派的议员纷纷相互攻击,都称对方是共和国的叛徒。
趁着这个机会,丹东又一次提出了革命法庭和救国委员会。这一次,布里索派的议员再也不敢对这个议案加以阻挠了,因为在这个时候,反对这样的议案,那就等于在证实对手关于自己是共和国的叛徒的指责了。于是法兰西革命中最重要的机构——救国委员会就这样被建立了起来,并迅速地成为了法兰西共和国真正的权力核心。
丹东自然是进入了这个委员会,而救国自然少不了军事,卡诺因此也被选入救国委员会,成为了专门负责军事的委员。
革命法庭也迅速的运转了起来,然后断头台就又一次被竖立了起来,这一次,它砍掉了菲利普·平等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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