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民国军士仰头长啸。
“汩汩,汩汩,汩汩,……”
长啸未尽,骤起绿烟盖地。
紧接着。
尽显人猪一族本色。
猪头、猪脑、猪耳朵,……
一尺獠牙映着绿光,铁蹄急踏飞燕,往乘黄宫中方向狂奔。
绿烟缭绕尽头,如箭出弦,一闪绿光过后,就不见其踪影。
始人猿骑在蓬蒙后背,往玄武村做了一个鬼脸,一闪而逝。
澹台长乐有一些急了。
这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又或者被当成了鸡肋?
虽然骨子里如此想来。
但是,话不能这么问。
谁这么问,谁是傻子。
“盛哥,你,你,怎么能把鬼鬼門弟子都忘记了呢?太见外了!”
汝嫣娇滴滴,笑盈盈。
“盛哥,你是嫌我十八条大长腿走路会摔跟斗吗?那我不现形就是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陈盛先是轻笑,而后摆手。
澹台长乐与汝嫣面面相觑。
同声道:“这都是为什么啊?”
七夜天君摇头上前。
轻扬拂尘,左三圈、右三圈。
紧接着,先是两声咳嗽。
“两个木头人!盛哥,他是心疼你们鬼鬼門这一点家底。要是玄武村的男人都走了,女人怎么办?”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天君二字,名不虚传。
澹台长乐与汝嫣又惊又喜。
有进有退、有攻有守。
确实自叹不如。
紧接着。
扑通!
双双跪地,低头尽是愧疚。
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就在一个眨眼之后。
扑通,扑通,扑通,……
鬼鬼門弟子全都跪地,低头。
掌门与掌门夫人都跪了,要是不跪又岂能对得住鬼鬼門之名。
澹台长乐眼中尽是温润之光,面容无比懊悔,而后三磕头。
“多谢盛哥周全。诸位且宽心,鬼鬼門誓死守卫玄武村的女人。要是她们少一根头发,我自斩项上猪头,供于公孙之家明堂案上!”
士为知己者死。
澹台长乐确实做得出来。
汝嫣惊喜而后雨带梨花,紧接着轻扬长袍小拭泪痕,一副凄迷之态,让人感动而又心碎于无痕。
“盛哥,我,我,我,……”
女为悦己者容。
汝嫣有许多想说的话。
但是,眼下说不出口。
七夜天君再一次轻扬拂尘。
依旧左三圈、右三圈。
紧接着,又是两声咳咳。
“盛哥,咱们走。”
澹台长乐与汝嫣只得目送。
鬼鬼門弟子齐声道:“鬼鬼門弟子恭送盛哥,静侯盛哥凯旋归来。”
陈盛点头,默念瞬间移动。
一道金黄色的光芒闪过。
一行人瞬间就立在绿林里。
绿林距离宫墙有百丈之远。
在这一处绿林里。
可以看见宫墙上下的一切。
要是在宫墙上远望。
绿林就是一处小土丘。
于一行人说来。
这就是天然的上好战场。
宫墙,有一百尺高。
在每一个垛口处,都是身着黄衣、黄甲、黄盾、黄枪的军士。
乘黄人如其名,吃黄食、穿黄衣、住黄屋,只喜黄色之物。
在宫墙上,每隔一百步,都立着一面黄旗,旗中尽绣一只白狐。
白民国人都知道,黄旗中绣的那一只白狐本叫:纯狐。
纯狐还是乘黄的表妹。
实在可惜,纯狐已经死了。
而且,乘黄一直就喜欢纯狐。
所以,成了乘黄心中的死结。
一直剪不断,理还乱。
乘黄处心积虑为人狐一族回归白民国,强令流落白民国之外的人狐一族女子,以魅惑之术去引诱他国大王,借势为外援。
白民国人一直都知道:在白民国的人狐一族,只有乘黄一人。
但是。
在白民国之外,并不知道还有多少流落他国的人狐一族女子!
并且。
更不知道:有多少大王已受人狐一族魅惑,或者正受魅惑。
在宫墙正中是一座城门楼。
城门楼九层阁楼划破长空。
飞梁镂空,琉璃都泛着黄。
城门上书红底黄字:凯旋门。
要凯旋而归,得先破凯旋门。
此时此刻,凯旋门紧闭。
宫墙上,也还没有动静。
在绿林正中的空地上,有一方精致的八角黄花梨木案台、一把曲中有直的黄花梨木太师椅。
案台上,葡萄美酒夜光杯。
还有:肘子,香蕉,西红柿。
“盛哥,你坐!都备好了!”
无极禅师合十,镇定一言。
陈盛也不多言,神觉剑横放案台上,紧接着把盏,满饮一口,这就是传说中82年的拉菲味道。
哼里将军立在案前左侧。
哈里将军立在案前右侧。
斜握六刀,盯紧城门楼。
南宫紫韵立在案台左侧。
公孙雪儿立在案台右侧。
与公孙之家的女仆无异。
洛神大仙立在太师椅后。
百里大山展翅不见人影。
无极禅师坐上翠花鸭,悬于太师椅身后九尺远、五尺高。
七夜天君斜身跃上飞猪,轻扬拂尘,与无极禅师平肩高。
陈盛又满饮一口,只等南郭兴霸与东郭求败领着乡民前来。
与乘黄一战,少不了乡民。
乡民,即是民心所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乘黄如今要让白民国人通通去死,那就该扯下乘黄的大旗,改旗易帜,再取了他的狐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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