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崔父知不能回头了,遂向天一声悲怆长哮,继而亲手一把将猪笼推进了河里。眨眼的功夫,崔小姐便消失在了河水里。
崔父此时见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一会儿便毁在了自己手上,方才心痛得跪了下来,双手捂脸嚎啕大哭道:‘哎——啊——啊——哎——啊’
崔父如同一滩烂泥般,众人拖拉不起,扶也不起,只能用手掬着捧着才把他送回了家,就这么着,不几日崔父也死了。”
说到这里老妪垂了泪,用手袖抹了一把眼泪,又揩了一把鼻涕,接着道:“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过了几十年,到也相安无事,直到前年,这梅城内遭了河灾,哎,好像老天爷,早已安排了似的,每隔一段年月,就要来收人了。只是这次不同以往了,十几年后头一回发这么大的水灾,从此,十里八乡便像遭了魔咒般,只要能生育的女子,便会莫明得怀上孩子,十日后便会自个生出来,但凡有孩子出生那天,天气便会大变,大风夹乌云,将刚出生的婴儿给卷走。大家都开始流传,当初崔家小姐,浸猪笼时肚子里就有孩子,这定是她回来报复了。”说完老妪倒是放松了不少。
师傅听罢,才知原来这妖是一对丧命鸳鸯。
师傅沉默了,众人跟着一阵沉默。
秋生叫了一声‘师父’,师傅方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刚回过神来,突然秋生被一道黑色旋风缭绕着,将他慢慢抬离地面。师傅知是妖怪纠缠在了秋生身上,遂取出金蚕丝来,随即甩出一银鞭来,银鞭与那道黑色旋风撞出一道道电闪,只见,那旋风如缠绕的蟒蛇般松开了秋生,从窗户缝中遛了出去。
窗外呼呼的大风,已将这屋子吹成了一叶无垠大海中的小舟,随时都有可能将他们卷走。师傅知道这妖怪厉害,却不曾想到这妖怪如此凶猛,反击如此迅速。此时,房顶发出‘咔嚓’响声,似乎马上就要被掀走。
师傅急命道:“快拿金钵来。”
方才被妖怪卷在半空中,跌落在地的秋生,脑袋正冒着金星。被师傅一声呵斥后才意识过来,他取了那从未被用来化缘的金钵给师傅。秋生从前一直追问师傅这金钵的用处,师傅从来只是笑笑不答。今天,终于见师傅要使用它了,秋生不禁有些兴奋起来。
师傅将金钵碗口,朝地面扣住,又将一张桌子倒置在钵底。自己站在了那倒扣的桌子上,道:“所有人都上来!”
只见那那倒扣的钵底上撑着一张桌子,桌底上面,一家四和秋生蜷缩在师傅裤裆下,师傅双腿立在两支桌脚上,控制着平衡,双手合十,诵起一串经咒。
经咒一起,那桌下金钵内突发出金色光芒,继而从倒扣的钵缘流出一道四散开去的金光。金光所过之处,皆成了金黄的金。连姑娘养的一条鱼和一只鸟也被从地面散到墙到屋顶的金光波及到了变成了黄金。秋生惊异的发现,他们到了一个纯金的世界,秋生兴奋的站了起来,却不小心将衣带掉在了地面上,只见那金光顺着衣带慢慢往秋生身上窜。秋生忙去拉,却发现它早已和地面连成了一体。
秋生忙叫师父。师傅见了道:“快将衣服脱掉,要不然你就成小金人了。”
秋生见那金光已流到了裤子上,他急忙脱了个光溜溜,将衣裤丢在了地面,只见那衣裤立马就变成了一幅纯金的雕塑。
秋生此时感到了一阵尴尬,因为那小姑娘正盯着他,浑身光溜溜的秋生,在其它人看来,到不觉一个光溜的小孩有何不妥,只有同是孩子的小姑娘,却觉得这是一件足以刺激感观的事物。
那姑娘盯着秋生与她不一样的那一点地方,脸上有一些与方才不一样的神色。而在旁的三个成年人,却盯着如波涌一样起伏的屋顶。
师傅道:“这妖怪果然厉害,将这纯金的屋顶吹得起了皱,还好老子道行深,要不然早被卷走了。”
大概妖怪知难而退了,外面风息了。屋内那流动的金光也消失了,屋子又变成了原来模样。
师傅已是满头大汗,心中庆幸道:那妖怪如再坚持一会,恐怕我们都会被憋死。
这时,秋生却突然变得英勇起来,他取了金蚕丝便往屋外冲,又道:“妖怪哪里逃!”
秋生追到外面,听见一阵风刮的树叶沙沙响,立马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回了屋。
师傅见气喘吁吁的秋生,道:“你小子别装了,快把裤子穿上吧!”
秋生低着头道了一声‘喔’,有些脸红地默默去找衣裤来穿。
那家人见师傅的神技,对师傅更加崇拜了,跪求师傅治治女儿身上的阴毒。
·······
此后,师傅在那家住了下来。
每日,师傅用药草煮水给姑娘做蒸浴,每隔半个时辰,还要用药汤给姑娘淋浴。
秋生问师傅:“这阴毒是什么东西?”
师傅:“阴毒是妖怪身上带的一股阴气,女人属阴很容易招惹阴性妖怪,那妖怪能进入女人子宫内,将阴毒种在内,化成鬼胎,还好那诞下来的婴儿,这妖只将它当作食物。”
秋生惊讶道:“那婴儿是用作食物!如不作食物它还能作什么?”
师傅道:“做一群小鬼呀!正所谓小鬼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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