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说有的话,可能也就是这个天帝是人族出身,也就这个影响了。
秦阳不知道如何杀掉太一,所以换了种思路,为控制太一,或者说,为彻底抹除威胁而铺路。
一步一步,把太一引到这条绝路上。
他从此真正的不死不灭不朽,但是他却再也不是以前的太一了。
从今天开始,人族会记得的只有酆都大帝和牧师。
这两位出身人族的天帝。
人族会对他们顶礼膜拜,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摆上祭品,上香礼拜。
人族只会记得,这两位先贤,为了人族曾经的苦难,为了人族的未来,甘愿牺牲,成就了天帝尊位。
“从今天开始,这片天地,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你,记得太一,只会记得酆都大帝和牧师。”
秦阳手腕一抖,塑料黑剑出现在掌中。
“我说的。”
“现在,这才是杀人诛心。”
话音落下,秦阳的气息攀升到极致,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神通,都在此时浮现,便是左手,也融合了盗天师的力量。
向着虚空,一剑斩出。
霎时之间,“太一”二字,在他的眼中浮现。
剑光落下,这两个字,彻底消失。
同一时间,无数人的脑海之中,有关太一天帝这个人的存在,都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大家都记得,曾经有三天帝。
是人族的大敌。
但现在,这个三天帝,就变成了十二师一样的存在。
大家都知道三天帝,但是却只记得太微、太昊,却没有人记得最后一个天帝是谁。
再也不会有人诵他之名。
彻底将太一最后一丝希望,趁着他的自我意识,还没消散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彻底斩灭。
从今天开始,人们只会诵酆都大帝和牧师牧道人之名。
只有这两位还存在的天帝。
太一满脸绝望,他已经感觉到,他的记忆还在,但是他的自我意识,正在逐渐消散,他心中的各种欲望,都在渐渐淡去。
然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哪怕想要困兽犹斗,拼死拉一些垫背,或者自爆,他都做不了。
因为他不死不灭不朽,他现在太强了,强到自己都无法杀死自己。
他生出的各种负面情绪,生出各种念头,在产生的瞬间,便会湮灭掉。
身为一个无情无私的天帝,他不应该有那种情绪。
哪怕他什么都记得,却也再也无法对秦阳生出什么仇恨、怨念之类的情绪。
可是不等他还再说什么,秦阳的剑便已经落在了他身上。
没有任何伤害,只是他那如星河一般璀璨的记忆,却在不断的消散。
“别见怪,我这人小心惯了,而且我觉得,新生的天帝,不应该有曾经天帝的记忆,可能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太一不闪不避,也无法闪避,因为不是他做主了。
亡者之界觉得,秦阳说的很对。
针对天帝,杜绝一切潜在威胁,非常有必要。
把太一砍成了一张白纸之后,秦阳拎着剑来到酆都大帝身前。
酆都大帝的自我意识,也在不断的消失。
他勉强还能在有一丝欣慰的情绪浮现,他露出一丝微笑,对秦阳点了点头。
“来吧,不要放过任何可能,太一既然能把太一权柄算计到我身上,我自然可能是他的后备复苏者,我这一生,追求的最完美的结果,也不如此刻完美。
我成就了天帝,太一也被彻底解决。
若是你对我有一丝尊重的话,请你务必不要有丝毫留手。”
秦阳的面色有些复杂,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
酆都大帝说的不错,都到了这一步,没有人敢赌。
甚至于,酆都大帝连尊重都说出来了,最不希望赌的人,就是酆都大帝本人。
秦阳举剑,一声大喝。
“前辈,一路走好!”
剑光落下,酆都大帝的记忆,跟随着他逐渐消散的自我,一起湮灭。
所有的光晕收敛,力量散去。
天空中,酆都大帝和牧师,面无表情,眼睛里已经没有了身为生灵特有的光彩。
他们已经成为了亡者之界的天帝,代天行道者。
没有自我意识,没有私心,没有欲望,甚至于,此刻,他们连目的都没有了。
两位天帝归位,在众人眼中,化作神光,消散在天帝之间。
他们各自去了各自应该去的地方,若无意外,可能无数年的时间内,这两位都不会出现了。
他们就像是亡者之界演化进程里,获得的两个成就奖杯,在出现之后,就会被摆起来,再也不会拿出来用。
眼看两位天帝都消失,秦阳没有理会其他人,自顾自的离开。
没什么胜利的喜悦,心里反而有些空荡荡的。
他最初定下的计策,最好的结果,自然是太一证得天帝尊位,他在每个月过来上班的那天,抽空把故事书拿出来一下,让设定彻底化为真理,顺便就解决了太一。
然后跟往常一样,回家休假。
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全程不管,只是让嬴帝去搅局,加快速度而已。
毕竟,他万分确定,嬴帝是肯定没法证道天帝的。
只是没想到,太一花里胡哨的整出来一大堆,甚至最后还防着别人阻碍他证道天帝,把酆都大帝拉出来挡枪。
也没想到,亡者之界竟然这么强,能容纳下两位天帝同时证道。
最终,还是牺牲掉了酆都大帝,牺牲掉了牧师。
秦阳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奈河边。
这一次,家没有藏着,而是已经在河边,躺在躺椅上挺尸。
“恭喜,终于解决问题了。”
“恭喜什么啊,要我说,队友全部一起迎接胜利,才是最值得庆贺的,我不太能接受,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就这么没了。”
“胜利,从来都不可能没有牺牲的。”家有些唏嘘。
“你不问问,为什么我只说一位值得敬佩的长辈么?”
“……”家面色骤然一僵。
而后他摇头苦笑。
“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没有,我是刚才才明白的。”秦阳也搬了一把躺椅,放在家身旁,躺下之后,眼睛无神的望着天。
“太一说,牧师是主动舍弃他的道,所以他才有机会,在牧师身上动手脚,那个时候,我便忽然明白,牧师为什么要舍弃自己封师的道。
因为,他想要再次封师,那同时获得封师两次,基本不可能了。
封师的道,跟权柄一样,是力量,也是桎梏。
他只能舍弃已经封师的道,为下一次封师,赢得可能。
那个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前辈。
当年为了布局亡者之界,牧师跟府君出了大力,可以说,这件事就是这二位布局的。
府君只是一直摆在明面上的名头,是前期的运营者。
牧师是最终的构建者,前辈就是牧师。
这也解了我很多年的疑惑。
府君费尽心思,耗费了多年时间,甚至还有思想钢印这种神通,各种重重,牵扯到的人力物力,承载的希望,那是多么庞大,多么沉重。
而让这种希望,化为真实的,最关键,最后一步的执笔人。
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府君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随便挖出来的咸鱼,一个臭码字的?
凭什么?
哪来的资格?
他们怎么相信?
凭什么信任?
只有最后一个可能了。
家就是这个宏伟大计划的两个执行者之一。
牧师,牧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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