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继续说道:“那时候吧,几乎全医学院都关注着丘一白,我也是其中一员,就和你说过的崇拜日韩偶像差不多,没想到的是,他却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就这样……我们走到了一起。”说话间,她的话语越往后声音越轻,宛如在责怪自己怎么如此实惠,哪有和未婚夫说这些的,这不是傻是什么?
他们俩在一起过?!
这还真是出乎陈达的意外,这一点老陈完全没想到。
“然后呢?”陈达面无表情,也正是这样,才能令刘芸放松心态的将事情完全说出来。
“之后事情就变了,我发现丘一白的偏执已经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程度,尤其是谈到学业。在精神医学上,当时很多专家还是本着医生应该更多的去引导病人、激发病人的自愈功能才治疗疾病的保守疗法,他偏不,总是采用刺激性更强的方式,还提出治疗精神疾病就是要面对心中恐惧并且选择战胜恐惧的方式。这不是胡扯么,那是精神病人,万一受到了承受不了的刺激,病情不就加重了么?”
“丘一白对任何人的提醒都不以为然,从全校瞩目的明星变成了各大教授点名批评的反面教材。更可气的是,在生活中这个人也彻底成了另一个样子。充满了软言细语的温情不见了,变成‘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霸道总裁模样,你就不能在他身边提任何反对意见,说了就是近乎于世界大战的争吵,人家能引用各种典故,从西方的佛洛依德到东方的庄周梦蝶,不绕迷糊你誓不罢休。”
这是个在牛角尖里出不来的人,陈达眉头越来越紧皱:“接着说。”
“其实促使我跟他分开的原因并不是性格上的转变,而是在得知长青出事的消息前,我还查到了另外一件事。”刘芸抬起头看向了陈达,那一瞬间,目光中的柔弱像是伤口还没有完全复原的隐隐作痛。
老陈已经猜到了结果:“他有家,还有个女儿。”
“嗯。”刘芸解释道:“我没想过成为天之骄女,也不期望站在男人的身后沐浴万丈霞光,就想普普通通过属于自己的幸福日子时,偏碰到了这些事。”
这个女人的刚强超过了一般人,她没说‘为什么让我碰上这些倒霉事?’也没矫情‘本生性善良、不曾为非作歹,世间苦难却没有一件放过我’,只是很隐忍的咬了咬牙。
“那段时间我很痛苦,可长青的消息却让我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处理感情上的事,双重打击下唯一能选择的就是放弃感情。”
陈达忽然觉着后怕,如果不是当时的自己做了几件好事,怕这个女人在重压之下都有同归于尽的心思了吧?这是将对丘一白的恨与刘长青的误会都打算记在自己身上啊。
“你怎么知道的?”
刘芸放开了陈达的手,握着自己的手用力,骨节发白时说道:“花晓美告诉我的。”
“啥?!”
“是她说的。她听到了丘一白和家人的电话,怕我上当……”
“你知道在花晓美的卧室里有一个相框,里边是丘一白和她的合影么?”当时的刘芸也进了现场,但陈达确定她没看到这一切,老陈为了不让身为外行的刘芸破坏现场,在她进去的第一时间就给拦出来了,这才有此一问。
“不可能!”
刘芸不愿意相信的从卷缩身体姿态马上转变为攻击性十足的凝望,那眼睛瞪的斗大,像是要瞪出来一般。
她当然不想相信这一切,如果说在花晓美的床头有与丘一白的合影,这就证明这俩人在一起了或者说在一起过,那么,当初花晓美给自己通风报信算什么?闺蜜之间的温柔一刀么?纠其目的,会不会是为了促成自己和丘一白分手才会有的这次泄密,那花晓美……刘芸没敢往深了想,继续往坏了想的话,也许当时的他们就在一起了。
陈达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现在我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主动与我攀谈了。”
是啊,情敌相见,能不炸起膀子和斗鸡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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