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郝老歪没什么心情看天上的流星,独自一人坐在刑警队楼下的台阶上抽着烟,发愁。
宗航是他给弄回来的,刚回来就让许苍生给押在临时关押室了,虽然说把枪找回来以后顶天也就是脱警服的事,但是,枪声一响,事情的性质就变了。首先,这事不是宗航主动交代的,这就违反了刑法,根据刑法一百二十九条,依法配备公务用枪的人员,丢失枪支不及时通报,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在这样的惩罚面前,公安局自己的《公安机关公务用枪管理使用规定》中公职、党籍的双开惩罚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该怎么办。
恍恍惚惚间,老郝几乎把能想到的一切办法都给想尽了,甚至还自以为高明的打算和陈达商量商量,看看他能不能利用失忆这件事给顶个罪,反正老陈的警服也要脱了,他要是顶下来,怎么也不能算是知情不报,法律也拿失忆症没辙不是。可这个主意刚想出来还没等美呢,郝老歪就给否了,他过不去自己那一关。他们可是警察,警察顶罪那叫知法犯法,这心理框架要是给打破了,你看见贼了还能硬气的起来么?连警察都硬起不起来,还干个屁,当初把宗航就给放了,自己当什么也不知道让人家远走高飞不好么?
越想越愁,越愁越抽,眨么眼儿的功夫,好几根就这么不知不觉抽进去了,老郝连点反应都没有。
嘀、嘀、嘀。
郝老歪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来叹了口气,电话号码是媳妇的,甭问,肯定是嘱咐明天早上去学校的事,这边还一大堆事没忙完呢哪有时间去学校?
“喂。”郝勇没好气的招呼了一声,心里觉着自己家那娘们不太懂事,可嘴上又不好说,只能把情绪溶解在话语中。
“爸爸。”
一声呼唤化掉了郝老歪所有怨气,儿子和媳妇完全不是同等待遇的郝运来刚开口,郝勇脸上已经浮现了自己都觉察不出来的笑:“唉。”他答应着。
“明天能送我去上学么?”
“能。”
“YE!那我睡觉了啊,你也早点休息。”
小家伙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郝勇那叫一个愁啊,恨不得给自己俩大嘴巴,这节骨眼儿瞎答应什么,你说不答应吧,这都是好几天前儿子的请求了,不能总渗着不是。
“老郝,干什么呢?”
许苍生打院外回来了,他刚去了趟总局,和技术科现场勘查那帮人开了个碰头会,在会议上已经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尽管两起女性高知被杀案件中死者的死亡方式各不相同,但从打扫现场的痕迹、以及在现场清洁中使用过的化学制剂来看,凶手就应该是同一个人。这是个极度镇定的凶手,可以在杀完人后非常细致的将整个现场清洁干净,除了他想留下的线索外,你绝对不可能找到任何与之相关的东西。
“透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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