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翻涌时温有良体内的愤怒肆意纵横,用狠呆呆的目光望过去那一刻,彻底失去了理智。
心理学家,人和野兽的区别就在于这个‘我’字,像是梦境中可以看到自己,感知到一切;然而这个‘我’存在时,你才是个人,因为‘我’可以约束我,‘我’可以控制我,野兽则不同,它们饿了就得吃,渴了就得喝,没有约束也没有控制力,这才是真正的丛林法则。
要是温支书和陈达实话,接下来的故事应该由他来讲。那下午,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的温支书没有太在意,人生嘛,哪能事事都如意,平日里光是为了先给谁家运农产品的事他都得用尽心机,更何况是现在。可就在此时,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进了自家院子,踉跄几步后看见了温支书,扑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其面前道:“爹,救我!”
温支书惊了,自己儿子宛如进血池里打了个滚,一身血色;脸上的惊慌更像是在地狱中见到了厉鬼,极具扭曲。
“怎么回事!”
温有良在自己老子把手搭在肩头时才感觉到身体的颤抖,眼睛根本不敢看温支书:“我,杀人了。”
听见这句话温支书的心就凉了半截:“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有良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我看见了楚姣,没控制住自己……”
“那你为什么杀人啊!”温支书听不懂,没控制住自己也不至于杀了人家吧?
“她不乐意……”
这还有乐意的么?
但接下来的一句话,连温支书都没想到:“她,疼。”
嘶!!!
温支书一闭眼,整个画面在想象中甩都甩不掉的开始浮现,原来不只是楚姣拒绝了温有良,在他用强之后,楚姣不过是疼痛间开始剧烈反抗,温有良恼羞成怒,杀了人。
“还踹我,我一生气就捡起了一块石头,砸、砸、砸……”温有良突然抬起头,伸出不停哆嗦的手:“她死了。”
温支书脑子里已经不是温有良杀饶画面了,变成了追逐第一任妻子的自己,场面何其相似。
“走……”温支书挥了挥手:“快走!”
完话他起身走向了屋内,把压箱底的钱都拿了出来递给温有良道:“往山外跑,但凡有认识饶地方都别去,逢年过节不许托人往家里打电话、送信,过个三五年在想办法来个消息。”话音没等落下,他都来不及给自己儿子拿件衣服,就把这孩子推出了门。
先给孩子保条命吧。
这是温支书仅有的想法,可他根本不知道要是二十年前不买第一个女人进村,让整个村都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也许,过去、现在、以后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咔嚓。
惊雷在幽深山坳里炸响,那的瓢泼大雨温支书一定记忆犹新。
……
“娇娇?”
“娇娇!!”
应春花穿着雨衣进了山,出去洗澡的女儿竟然洗到了瓢泼大雨落下还没有回家,做母亲的怎么能不担心呢?于是,楚娃和应春花兵分两路进村,楚雄才负责在家里等着,如果不是进山的时候崴了脚,理当楚雄才进山应春花留守才对。
“楚姣???”
呼喊声回荡在山谷里每个角落,隐约间还能从隔壁山谷传来自己儿子的呼喊:“姐~~”
应春花很着急,越着急越觉着眼前的山谷被细雨荡起的雨雾遮盖的令人厌烦,没等她发火,在山坡下一棵大树根处,居然看到了血迹和泥巴满身的人,急切的应春花生怕是自己女儿的凑过去时,竟然发现这是个男人,这个男人自己还认识,正是村支书老温的儿子,温有良。
温有良的确跑了,可他跑的越快在大雨倾盆的山里越容易出事,这不,一脚蹬空愣是从山上滚了下来,要不是这个大树把他懒腰截住,脑袋找石块碰撞上,也许这辈子就彻底报销了。
“楚娃!”
“楚娃!!”
应春花已经不考虑温有良为什么会在山里昏倒这种事了,急于救饶她在山谷里喊了两嗓子见儿子没有回应那一刻,还伸手拽了几把温有良。问题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拉得动他,这才让应春花转身走回山坳村,不管是找乡亲们帮忙也还又或者直接把消息告诉温支书也好,总不能让这孩子在雨水里泡上一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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