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哀叹一声:“伙子,你们不知道,老汉我出来都觉着丢人,我有个儿子,有俩糟钱就乱搞,家里有媳妇,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和外边的女人勾三搭四。以前啊,我嫌他太过乌烟瘴气不愿意在一起生活,就住在建北村老房子里,这不,前几更过分了,什么非要和我儿媳妇离婚。人家多好一个姑娘,从你没钱的时候陪到你现在发了财了,你怎么能见色起意呢?我啊,干脆吧,一生气就搬到这套房子里了,琢磨着没地方了你总不能在勾搭其他女人了吧?可一住进来,看哪都觉着脏,脑子里都有画面了,这是真住不下去,就趁着没事,把屋里能洗的、能擦的都给收拾了。”
“警察同志,我可没上别人家折腾去,这是我儿子自己个儿买的房,到底是犯了哪条法律了?”
老人把整件事安排的那叫一个恰如其分,一点缝都没有,让你有什么招都白扯,重要的是,他还把警方有可能调查出来已知条件都加了进去,用一个细微的谎言串联上90%的实话,这可不是鸡蛋里挑骨头,是蛋液里挑灰尘,不是眼神好就能完成的。
“顺序不对。”
陈达突然插了一嘴,老人一愣:“什么顺序?”
陈达道:“你自己进屋以后看哪都觉着不舒服这才开始打扫卫生,而我看见的是你从区外边进来手里就拎着汽油,第一件事并不是回家,是去了我的超市里买洗涤精和洗衣液,没错吧?”
“哎呀,我超市老板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我在建北老房子里觉着这儿不干净和进屋以后觉着不干净有什么问题,能证明我犯什么法了,你在乎那前前后后的顺序有什么用呢?”
他这话……实在让人无法反驳,就算是老人没来之前就觉着恶心也没错,收拾收拾屋子怎么了?你没证据证明人家有罪啊。
“我超市老板,咱们都是在一个区住着,你不帮我作证,怎么老惦记着害我,咱有仇是咋地?”
这句话更让陈达不好张嘴了,他总不能和个老人叫劲吧?
六子把陈达再次拉到了一边,开口道:“师傅,我怎么总觉得自己好像让人算计了似得,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人家预先埋好的陷阱里。”
“为什么这么觉得?”陈达问道。
六子回手一指这房子:“这儿就不用了,不管是巧合还是意外。前些日子您不是让我查蔡东么?”六子故意压低了音量:“我查了,这蔡东啊,不是梁城人,是后来才落户梁城的,可那时候太早了,根本查不着以前的资料,户籍所在地只有早年间的一份户籍迁徙证明,要查户籍资料得到现在的户籍所在地也就是梁城来查,那还查什么,查也是现在这个蔡东。”完他回头看了一眼老人:“我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老头好像从三十年前就开始挖坑,就等着警察发现他的时候去查。”
陈达仔细看了看那根弥勒佛一样一脸慈眉善目、焦急起来瞧上去半点心眼都没有的老人,此时,他宁愿相信是这群人搞错了,也不愿意碰上这么一个对手。
带着一脑子疑问,陈达回到了超市,他不是不想帮六子办案,在没有接触全部资料也没有权力去调动资源的时候,一个普通人想要破案的难度可想而知。更何况,他在陆贤招眼里看到了一股火,那就是六子想要从师父的怀抱里挣脱出去独自绵连风雨见世面的火,身为这子的引路人,老陈无论如何也不能打消人家的积极性不是。
“唉,这是谁家孩子,怎么能冲着摄像头扔石头呢!”
刚回到楼下,宗航气的啊,已经快要炸了,保安经理真不是好当的,监控室有几个调皮的孩子正在朝监控器扔石头他就已经赶了过来,刚驱赶了一批和陈达了几句话的功夫第二批孩子又到了,也不知道现在这些孩子是怎么了,专和这些保安过不去干嘛?
“我告诉你啊,一会我就去你们家,告诉你们家!”
“怎么回事,宗航?”
宗航气喘吁吁的道:“不知道谁家的倒霉孩子,拿石头砸我摄像头,都砸坏好几个了。”
孩子,砸摄像头?
陈达觉着这事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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