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站在原地看着韩厥离去的身影,直到确定对方已经听不到自己的话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这人啊,也不能让我多开心几秒。”
以魏相给赵氏的贡献而言,一个大夫当然是绰绰有余,但政治就是政治,谁又愿意看着赵氏再多一名大夫呢?
所以,赵朔给出这个承诺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魏相并不打算在这里多想这个问题,而是打算回家之后再说。
然而沿着细密的青石路才走了两步,竟然又有两辆马车迎面而来。
魏相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的站在了路旁等候。
这一次来的是春秋时期相当流行的“敞篷式”马车,所以魏相老远就能够看到这两辆马车主人的身份。
屏括和楼婴。
屏括的马车走在最前方,从身份上来说屏括作为赵氏君子也能算是魏相半个主君,所以魏相就朝屏括拱了拱手:“见过屏大夫。”
屏括咳嗽一声,车夫就将马车停了下来,正好能够让屏括以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和魏相对话。
屏括的八字小胡跳动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你为何要把邯郸氏这条背主之犬又带回赵氏大家庭之中?”
魏相笑着对屏括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屏括冷笑一声:“愚蠢!不要妄图在赵孟面前诋毁我等,我等才是真正的赵氏柱石!”
魏相的笑容越发灿烂:“大夫所言极是,魏相也是这样想的。”
屏括一声冷笑:“果然是个擅长奉迎之人,也不知赵孟究竟看上你哪一点,走!”
屏括的马车缓缓驶开,随后楼婴的马车便在魏相的面前停了下来。
被马车的灰尘弄到的魏相咳嗽几声,对着楼婴拱手道:“楼大夫也是来斥责我的吗?”
楼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明显发黑的眼圈,道:“听说你带回家的那个廧咎如之女颇为标致,送给本大夫行不行?”
魏相不假思索的说道:“不行。”
楼婴叹了一口气:“你可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魏相道:“没有兴趣。”
楼婴点了点头,对着车夫道:“走。”
看着屏括和楼婴离去的身影,魏相沉默片刻,缓缓摇头。
由于出身的原因,这三位叔叔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站在赵朔这一边,为什么赵朔就不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呢?
罢了,反正距离下宫之难还有那么多年,自己只要混得不差到那个时候早就已经成为大夫像韩厥一样独立出去,赵朔那时候也已经死了,这些赵氏内部狗屁倒灶的事情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在阳光的照耀下,魏相的身影慢慢的离开了这座此刻显得如此金碧辉煌的巨型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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