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魏相并没有看到屠岸贾的身影,就好像这个家伙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绛都到了。
郤缺率领晋国群臣,以及郑侯、曹侯等留下来观礼的诸侯出城十里,迎接新君姬据。
“臣等见过公子!”在郤缺的率领下,上百名晋国卿大夫齐齐向一身孝服的姬据行礼。
即便是站在远处,魏相也能够看到姬据脸上那显而易见的潮红。
魏相不仅感到有些遗憾,如果自己穿越的时候是附身到这位公子姬据的身上,那么很多事情做起来就要简单太多了。
见礼过后,众人簇拥着姬据的马车进入宫城,来到晋侯的灵堂。
由于时间的关系,晋侯早已下葬,这座灵堂之所以保留仅仅是因为还要等待姬据的拜祭。
一进灵堂腿就是一软,在晋侯的牌位面前痛哭失声,大喊孩儿不孝云云。
郤缺为首的六卿主动上前,纷纷劝说姬据节哀。
姬据自然又是一番痛哭,众人再度苦苦相劝,希望公子以大晋前途早日即位,也算是能告慰先君成公的在天之灵。
终于,在魏相已经有些绷不住自己严肃的脸庞,开始想要打哈欠的时候,事情结束了。
依旧是以郤缺为首,在场所有的晋国卿大夫纷纷朝着姬据下跪:“臣,见过君候!”
这一刻起,姬据正式成为晋国新一任国君!
魏相正默默的站在灵堂之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出神,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目光投向一个悄悄来到自己身边的人。
六卿中排行第五的下军将栾盾之弟,大夫栾书。
栾书朝着魏相露出笑容,轻声道:“大夫好算计。”
魏相哑然,过了好一会才道:“栾书大夫此言何解?”
栾书左右看看,发现确实没有人注意这边,这才低声笑道:“魏相大夫前段时间暴打屠岸贾之事可是已经传遍整个大晋了。”
魏相耸了耸肩膀:“果然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栾书笑道:“那屠岸贾声名恶劣,咱们这位君候居然以此人为心腹,想来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主。魏相大夫就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才抓住了屠岸贾露出来的这个破绽,借机从绛都这个混乱之地脱身的吧?高,实在是高。”
魏相一脸茫然的看着栾书:“栾书大夫在说些什么?”
栾书看着魏相,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轻声道:“魏相大夫莫非忘了,老夫的封地黄父距离白陉可不算远啊。”
魏相表情微微一动,轻声道:“栾书大夫的意思是……”
栾书同样低声道:“此地并非说话之地,不如请魏相大夫等会到老夫府上,你我对坐细谈?”
魏相点了点头,道:“好。”
一阵哗然声突然响起,打断了魏相的思绪。
抬头一看,屠岸贾再次出现在了魏相的视线之中。
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天,但魏相打人的时候本就特地冲着脸去的,所以现在的屠岸贾看起来依旧十分狼狈,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用劣质织物缝合起来的破洞人皮面具套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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