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平底锅,加上一个简单至极的九宫格造型,画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许泽轩只用了寥寥数笔,便将之完成。
只是,来还没来得及给锅标上的尺寸,他就听见书房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考虑到这个年代的仆役胆子都很小,没事绝对不敢去打扰主人,许泽轩在听到敲门声后,便停下了笔,说了声“进”,静待来人。
“嘎吱~”房门被一把推开。
沉闷而缓慢的脚步,越来越近。
许泽轩抬眼看去,发现进来的不是他的侍女甘草,也不是侍从二虎,而是老管家福伯。
“福伯,您老怎的回来了?”面对长辈,就应该有面对长辈的态度。
当发现来人是福伯后,许泽轩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迎了上去。
“老夫许久没见到小郎君,忍不住就想回来看看。”劝人节俭,总该有个过程,特别是少年人,性格难免会固执一些,福伯不可能一开始就单刀直入。
许泽轩并不知道老者的来意,还以为对方真的是为了看自己,特地从长安赶回来的。
心中感动之余,忙一把扶住老人,待其落座,这才缓缓道:“长安城到许家庄那么远,您老又一把年纪,受不得颠簸,要看也是我去您,哪有让您来看我的道理?”
“小郎君不是常说,多走动走动对身体有好处吗,老夫这也是听了您的话,这才决定回许家庄看看。”福伯虽然嘴上不在意,但听到许泽轩这番说辞,心中立刻为之一暖。
“走动走动确实对身体好,可凡事过犹不及,您这走的也太远了。
要我说,福伯您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
如今我们的家具铺子,已经稳定了下来,生意上的事,完全可以交给其他人打理。
您都一把年纪了,最重要的是好好将养身体。
待日后我成家立业,生了孩儿,怕是还少不了要麻烦您老人家。”许泽轩继续说着贴已话。
刚开始,他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福伯又铁了心不让他入商籍,这才同意福伯暂时帮忙打理生意。
如今,被封了爵,家中也有了人手,他很是不愿意老人继续操劳。
“老夫也想把身体养好,将来照顾小郎君的孩儿,可商铺离不开老夫啊!
这几个月,家里的开支颇大,老夫若是在此时撒手不管,怕是很快就要入不敷出了。”福伯叹息一声,顺着许泽轩的话头,就把事情扯到了钱财之上。
“入不敷出?福伯何出此言?”许泽轩闻言,微微一愣。
这些日子,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如何提升社会地位,以及改造生活环境上,还真没怎么关心商铺的收入,计算家中的花费。
“老夫虽然挂了个东家的名号,但这家具铺子,说到底还是小郎君的。
既然小郎君问到了,老夫就顺便向您汇报一下账目。
七月二十一日,家具店开业,当天订单便络绎不绝,仅一日时间,我们就卖出了八十余套家具,除去成本和税收,获利百贯有余。
此后一直到八月初三,我们的买卖虽然比不上开业当天,可平均每一天,也能卖出十来套家具,获利十余贯。
八月初三,同行出现了。
他们所制造的家具,用料考究、做工精良,价格也跟我们相同,若非我们家具店,不断推陈出新,弄出了摇椅等新产品,长安城的买家,怕是都会往他们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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