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兵全都阵列整齐,而阵前几个武官似乎正在争执不休。
原来叛乱初起,作为城内唯一一支曹军,乐进赶紧把军队组织起来,准备前去保护曹操曹昂刘平等曹氏要员。
可是前方却传来道路被切断的消息,而且叛军人数,数倍于己。
以他现在的兵力,想要强冲是绝对冲不过去的,由于他们驻扎的方位偏南,有人便建议赶紧杀出城去,向城外报信,引曹军主力前来平叛。
可是又有人提出,此时城门必然已被叛军把守,若等到攻破城门冲出去,再把城外军队主力引回来,恐怕曹司空大公子平公子早就命丧黄泉了,所以宁死也要向北冲。
向北冲不过去,向南攻出城去求援又来不及,乐进一时也犯了难,竟然在这里僵了这么久也没有拿定主意。
这时候他陡然发现刘平竟然带人冲了进来,不禁大喜过望。
刘平是这支前锋军副将,且在曹氏地位非比寻常,他一来,乐进可算有主心骨。
“平公子,该向何方进兵,请公子示下,”乐进抱拳施礼,简要介绍了一下方才争执的内容。
“方才,是何人主张向南,何人主张向北?”刘平凌厉的眼神扫了一眼乐进与几个都尉,冷声问道。
此时的刘平久居人上,且经历过无数杀戮,再不复从前那样学生心态与气质,固然平常看起来依然随和儒雅,但板起脸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高高在上的威严。
听他如此问起,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搭话,在军队之中,主将对下级军官有绝对的权威,甚至可以一言断人生死。
乐进硬着头皮试探着道:“是何都尉主张直接向北冲……”
他说着偷眼打量刘平的脸色,那何都尉却是心里打了个突儿,平公子明显压着怒火,乐将军却先提自己,这不是明显往枪口上撞么?
弄不好平公子一发怒,自己小命都没了。
没成想刘平冲那何都尉点点头道:“不畏生死,一心救主,很好,明日我会禀报曹司空,升你为校尉,赏钱十万。”
何都尉愣在当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一个主张,竟然就升官了,还得到一笔巨额的赏钱?
刘平又冷着脸对剩余的几个都尉疾言厉色道:“把这几人给我拿下,听候发落。”
他一声令下,有执法的军兵过来,不由分说便把那几个都尉给捆了起来。
“平公子,末将不知,您这是何意啊?”那几人倒也不敢反抗,被捆之后,嘴上却不住的分辨。
“平公子,我军不足以攻破叛军防线,与其在此消耗殆尽,向南攻出城去求援,岂非上佳之策?”
刘平冷笑一下,对几人厉声道:“攻不过去便不攻,你们这就是胆小怯战。
岂不知,等你们将援军引来,曹司空与大公子早已命丧九泉,就算援军到来又有何用?”
在军事上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若是思量实力不如便不打,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以少胜多的战役了。
为将者就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明知不敌也要勇于前冲,这在后世有个响亮的名词叫做敢于亮剑。
何都尉主张直接向北攻打,已经有这味道了,所以刘平不吝重赏。
而剩余的这几个都尉之所以主张攻出去求援,虽然表面上理由冠冕堂皇,但实际上却无法掩饰,他们这都是为胆小怯战找的借口。
“其余人等,随我前去平叛,”刘平看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乐进。
“你若听从何都尉之言,早已攻破叛军防线,而你却在此犹豫这么久,按兵不动,若曹司空与大公子有何闪失,我必不饶你。”
乐进在这里贻误战机,罪过也不小,只是那几个都尉他可以处置,但乐进却是曹昂手下第一战将,他不能越俎代庖。
“诺!”乐进嘴上答应,心里却流过一丝苦水。
他手里只有三千军兵,而叛军人数足有九千开外,防线哪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要不是实力相差悬殊,他何至于在这里盘算这么久?
不过刘平传下的军令,他也不敢不从,想着到时也不过是为曹氏死节尽忠而已。
他立即组织军马,向北冲锋。
乐进横枪立马,亲自指挥,想来会遭遇顽强抵抗,死伤惨重,几个冲锋下来,军队就被打残了。
可是万没想到,他手下军队冲了过去,如摧枯拉朽一般,一次冲锋便已突破了叛军防线,叛军溃不成军,玩命奔逃。
其实双方战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上,曹军与叛军一接触,叛军手中的兵器纷纷折断,手里只剩下一根棍儿,如何与手持明晃晃利刃的曹军打?
不赶紧逃命才怪。
在后面指挥的乐进顿时瞪大眼睛,不由的满脸错愕,这可是以张绣手下西凉军为班底搭建起来的军队,西凉军那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劲旅,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不可能吧。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老神在在的刘平,心想怕不是这位公子又施了什么自己想不到的妙招。
“还不快去保护曹司空,寻找大公子?”刘平瞪了他一眼,又重新上了战马,抱住吕琦……
……
再说曹操仓皇从卧房内逃出来,曹安民早已将他的绝影战马牵了过来。
曹操骑上战马,由典韦和曹安民护送向将军府外奔逃。
还没到府门前,突然见到墙上有数十名弓箭兵,正冲他们弯弓搭箭。
曹安民心里一惊,赶紧猛的侧身一扑,将旁边曹操从马上扑了下来,两人顺势一滚,钻到马腹底下。
“嗖嗖嗖”
数不清的羽箭射了过来,可怜绝影战马与其余两匹马都被射成了刺猬,用尽最后的气力向前跑了两步便倒在地下。
曹操大骇,没有了马,如何逃命,难道老夫要命丧于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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