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把满朝公卿扒拉一遍,除孔融外,依然能找出七八个与刘备有旧之人,这里面唯独没有韩嵩。
韩嵩乃是奉荆州牧刘表之命来到朝廷,并留在朝廷为官,却从未听说过他与刘备曾经相识。
可是,刘平这以马寻人之策却让人也挑不出毛病。
毕竟牲畜又不会说谎,这匹马饿了三天之下,轻车熟路,毫不迟疑的带领众人来到这里,自然足以说明,它平常就是在这里被喂食的。
“把门打开,”曹操皱着眉头,沉声吩咐道:“看看此马是否知晓,这韩府马厩在何处。”
刘平冲看守军兵摆了摆手,那军兵立即躬身打开大门。
只见那马如同要疯一般,昂着马首打了个喷嚏,迈开四蹄就要往里面冲,布图一个人用尽浑身力气,竟然差点没拽住。
幸亏有太史慈在旁边帮忙,这才堪堪没让马儿挣脱。
两人继续放开绳子,那马儿急不可耐的在前面带路。
进大门之后马儿并不走府邸中轴线,而是直接拐向左边。
韩府的奴仆见到骤然闯进来这么多人,那身穿衮服的似乎还是天子,自然没人敢阻拦,全都垂手立在一旁。
其中有个奴仆偷偷跑到后院去给韩嵩报信。
那马儿则带着众人顺着院墙边的一条小路,穿过两进院子,直接来到一处马厩,熟练的在石槽里嚼起马料来。
这下所有人心中都雪亮了!
这匹骑去为刘备送信的马匹,定然是出自这里,韩嵩与这件事绝脱不开干系……
……
与此同时,韩府后院的一间密室里,一灯如豆。
微弱的灯火照在韩嵩那张苍老的脸上,虽然此地空气沉闷,但他整个人却显的神清气爽。
“今日便是第三天,正如先生所说,刘平并非神明,自没有神机妙算之能,岂能找到老夫头上?
待今日过去,看他对满朝公卿如何交代。”
韩嵩微笑着,对面前的儒衫客卿说道。
那客卿默默点头道:“我等行事素来谨慎小心,这几日在下细细想来,似乎并未留下什么破绽。
也许的确是在下多虑了,只不过那刘平诡计多端,我等不可不防。
以后要想继续为刘备传递消息,还需更为小心才是。”
“我等已经够小心的了,”韩嵩略显得意的捋着胡须道:“再多拉几个其他公卿府邸的奴仆下水,老夫就不信刘平还能寻到老夫头上。”
这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奴仆焦急的声音:“家主,不好了,府里突然来了好些人,似乎有天子有曹操还有刘平。”
“什么?”
韩嵩与客卿脱口而出,身形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脑袋感到一阵眩晕。
他们刚才还觉得行事隐秘,刘平绝不会找到线索,寻到此地,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转眼刘平已经带人到了。
所谓来者不善,刘平既然已经带人找到了这里,定然已经发现了什么线索。
可是他自认为从一开始嫁祸布图,到后来嫁祸孔融,并没留下什么破绽呐。
“可知道,他们是循着什么找过来的?”韩嵩急问门外奴仆。
“他们好像是被一匹马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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