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只翠鸟身子得有拳头大小,尾巴的羽毛得有巴掌长,翘的老高,很是好看。
它们一边低头吃粟米,小圆眼睛一边滴流乱转,警惕的观望四周,两翼却始终半张开着。
看样子只要有人靠近,它们立即腾空而起。
就见坐在廊前的吕布慢慢开了眼睛,屏气凝神,把手伸向旁边柴火棍做成的简易“弓箭”。
他的动作很慢,唯恐惊飞了鸟儿。
像这种碧绿色的翠鸟,他得坐在这里苦等上月余才能等来几只。
吕布搭上一根弯弯扭扭的树枝,慢慢拉开弓弦,瞄准那只最大的鸟儿。
“嗖!”
柴火棍做成的弓箭没有多大力量,吕布不敢用力拉,连平常一成的力气都不敢用上,所以飞出去速度并不快。
而且树枝是弯的,飞行的路线也很诡异。
但是那树枝却准确命中了最大那只翠鸟的头部,那那鸟儿登时扑棱两下,倒在了地上,其余的翠鸟尖叫一声,都飞走了。
“这样也行?”
那新调防来的看守军兵都看傻了,喃喃低声自语道:“那弓箭还没我们村小孩子玩的有力,以树枝做箭矢,竟然能射中鸟儿?”
“弓箭那得分在谁手里用,”老军卒白了新兵一眼,:“那可是天下第一名将吕布!”
吕布的射术在这个时代也是鼎鼎有名的,即使用这等粗糙的“弓箭”,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射一只鸟儿还是没有问题。
“那他为何要哄走黑鸟,射杀翠鸟?”新兵对吕布的所作所为感到疑惑不解。
“说起来也是可叹,”老军卒摇头叹息道:“这吕布虽然勇猛无敌,其心实则却如妇人般细腻。
据说他抓这翠鸟,乃是为了取鸟尾最长的一根羽毛,亲手为女儿和妻子做一柄羽毛扇……”
“噗嗤!”
这话听得那新兵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世间就算普通男子,也很少有费这么大的气力,亲手为妻女做一柄扇子的,更何况这人曾率军抵御过关东诸侯,这双手曾诛杀过丁原董卓。
他低声笑着道:“实在看不出来,这杀人如麻的吕温侯还有这等温情一面。”
“这你就不懂了,”那老军卒瞥了新兵一眼,叹道:“这才是人间至情至性之人。
你可知道,当初他麾下叛军都已经攻上了兖州城头,可是平公子仅凭他女儿一只绣花鞋便逼其撤军。
他要不是这般性格,此时兖州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为了妻女,连唾手可得的兖州都不取,抓几只鸟算什么?”
“那倒也是,就凭他那等射术,抓鸟应当很简单,羽扇大约很快就能做成。”
“简单?”老军卒瞪大了眼睛:“你可知道,这种翠鸟需要月余才能引来一拨,而吕布只取最大一只鸟儿尾巴上的最长的一根羽毛。
这一年多来,他也不过攒下了十来根而已。”
新兵听了顿时砸了砸嘴巴,那吕布坐在在这里苦等一个月,只是为了取一根羽毛,怎么听都像是个傻子所为啊。
这时候却见吕布早已带着手脚的锁链冲了过去,欣喜的捡起那只翠鸟,嘴角露出微笑,如同一个孩童得到了宝贝玩具一般高兴。
那飞出的树枝没有尖,力道又弱,故而只是把翠鸟给撞晕了,被吕布攥着一摇又醒了。
翠鸟圆圆的小眼睛恐惧的瞪着吕布,这白头发的家伙不住扒拉自己后面,还冲自己笑是怎么回事儿……
这时候吕布抓住最长的那一根羽毛,轻轻拽了下来,然后手一扬,将翠鸟扔至半空,任由它飞走了。
吕布则两只手捧着那根羽毛,唯恐手一抖将羽毛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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