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指了指那些前来帮忙的佃户,众人昨日都见了,所以都是点头承认。
下毒之人基本确定,就只差毒药的来源了。
“小翠,这毒药是哪儿来的?”
“是朱大龙给我的。是姚偏仁说家里闹鼠患,才找朱大龙要的。”
“是吗?佃户不知朱大龙一人,为何你只找他一人?还不从实招来。”
小翠有口难辨,发现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干脆闭口不言了。
解捕头认定了事实,人证物证均在,就命人将小翠和朱大龙关到祠堂,待朱若愚一家死因调查清楚,押回县衙处理。
众人纷纷散去,老族长也协同解捕头回去,转眼间,院子里冷清了许多。
姚偏仁以家属的身份,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
白日过去,夜晚来临。按照风俗,是要安排人守夜的,而且必须是亲人。朱雀没有亲人,不,还有一个自认为是叔叔的姚偏仁。所以,守夜的重任,只能由他自己来做了。
朱雀的尸身就停放在客厅之中,把桌椅等都挪开,布置了一个简单的灵堂。
实际上,此地风俗非常讲究,对丧葬这一块儿也是如此。正常过世的,基本都是停放五天,如果有远方的至亲,可能会达七天之久。每晚都有一个项目,辞灵、入殓、送盘缠等。如果过世的是九十或一百岁以上的,就要发洪丧,项目更多。专门有大先生职位,请主、点主等名目繁多。正是因为如此,大多人家一过丧事,家底基本都要掏空,所以慢慢也就简化了。
朱雀属于横死,相对就更简单。停上一晚,第二天就入土为安了。
望着房中停放的黑漆漆的棺材,姚偏仁心里也打起鼓来。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姚偏仁心中有鬼,所以总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将棺材前的白烛烛芯挑亮,拿起一炷香点燃,恭敬地放在香炉上,心中默默念叨。
“朱雀啊,你可怪不得我,谁让你当了我的财路。要怪,就怪你太年轻。安生的投胎,找个好人家。我给你陪灵、送终,也算尽心了。”
心内觉得好受一些,便一个人坐在灵前垫子上。
烛光跳跃,将屋内的黑影拉的忽长忽短,姚偏仁的心,又起伏起来,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惧意。起身仔细查看了朱雀的棺材,没有异常,便硬着头皮又坐了一会儿。心神越发的不宁,姚偏仁实在呆不下去,返回自己屋中,咕咚咕咚喝了一壶酒,内心的怯意才算落下。
重又来到灵堂,借着酒意,歪身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深秋的夜,已有些寒凉,姚偏仁在午夜时分,被冻醒。秋季也是多风的季节,一阵风吹来,将白烛吹灭。姚偏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忙奔过去将白烛重新点燃,又烧了一炷香,这才在坐垫上坐了。
姚偏仁忽略了一点,他没注意朱雀的棺材,那已盖好的棺材板,此刻立在棺材后的墙上,棺材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人醒了,酒意却涌上来,姚偏仁只觉得口干舌燥,嘴内像着了火一样,这时要有杯茶喝就好了。
姚偏仁刚升起这个念头,一只手从身后伸出递到面前,手中拿着一个茶碗,碗中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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