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伯爵府的路上时夏尔还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他这一路走来所遇到的每个人都坚定的认为艾佩达城能够在这场战争中能够获胜?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所展现出的那种神采,好像艾佩达已经赢了那样,他们都在讨论战争结束之后兑现了债券,该做点什么,是人生难得一次的旅游,还是更换一些家具,或者享受一些平时不舍的东西。
每个人都愿意拿出钱去捐助这场战争,一路走来途径两个城市银行,购买债券的人排着的长长队伍,已经从银行里排到了街道上,并且还拖拉了很长一大截,也不断有人加入其中。
每个人都坚信,这场战争能赢,就连夏尔都有那么一些真的认为这场战争不会有任风险的幻觉,直到他想明白这个问题时,他才意识到是自己想错了。
在这个世界里民众的地位并不高,只有他们自己的城主才会关心他们的生活,其他城市的领主看他们的眼神只是看着奴隶和财富的眼神。
如果艾佩达战败,不管是谁来接管这座城市,他们都不会善待这座城市的居民。大多数人会沦为奴隶,然后被分配到不同的胜利者阵营去劳动。这辈子他们都不需要再考虑其他什么事情了,工作到死,就是他们的使命。
已经消停了很长时间的奴隶主们会告诉他们,什么叫做压榨潜力,他们会生不如死,他们的妻子,女儿则会成为另外一种新兴的商品,甚至有可能出现在路边的铁笼里,或者商店的橱窗里——当然能够出现在橱窗里的绝对是最好的,最漂亮的。
中产阶级就更惨了,他们不仅会变成奴隶,他们所拥有的一切,会被胜利者瓜分,他们一瞬间就会变得一无所有,唯一多少能够有些保障的,只剩下富豪,而且他们所谓的保障也不是在胜利者的麾下找到出路,而是在败迹显露时及时的离开。
所以说,如果艾佩达战败了,这座城市里所有的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将生不如死,那么为什么他们要吝啬现在手中的钱或者物资,等着战败后成为别人的战利品?
每个人都坚信战争会取得胜利的背后,实际上是疯狂的孤注一掷,看着那些老先生老妇人抱着几十年的家当站在银行的门口等待着购买战争债券,不是他们有多爱这座城市,这只是没办法的办法。
至少,我们为争取胜利努力过。
当然,如果这场战争的确胜利了,大家能够得到什么?
中产阶级以及所有购买了战争债券的人将会获得巨大的收益,远超他们想象的收益。伯爵府只会拿走对方统治者的财富,其他的,一整座城市的财富,将会按照大家购买债券的比例,全部打碎之后进行重新分配。
并且在这个基础上,有大约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人会移民到另外一座城市,成为这座城市的新移民,他们也会成为新的中产阶级,特权阶级,统治阶级。
按照规定,除了领主将会由皇室安排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是艾佩达的居民,他们可以合法的掠夺他们所有看见的财富,哪怕是一个下城区的家庭,他们也能够在这里掠夺相当多的财富和奴隶。
到时候他们可以把奴隶交给奴隶主们管理,每周等着从奴隶主的手中获取压榨奴隶得到的财富,他们也可以去工作,当他们的工作会很轻松,大多数时候都是盯着奴隶们不要出错。
他们可以享有更多的女人,整个社会都会进入一种病态的,疯狂的,绵长的战后收益期,这个时间至少长达五年到十年,有时候会更长,这取决于人们使用奴隶的方式和态度。
对奴隶们好些,他们活得久一点,那么收益期就会更久,否则很快奴隶们就会过劳暴毙,奴隶主们会为胜利者阵营的市民提供各种套餐,来确定让奴隶们什么时候结束他们的余生。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坚信艾佩达能够获胜,都坚信他们会取得胜利。
其实夏尔还有很多的问题没有搞清楚,如果整个城市所有人都变成了奴隶,被剥夺了一切,他们不会发动暴乱吗,就比如说艾佩达城,如果新的统治者惨无人道,数十万下城区居民难道不知道要站起来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很多,战争的善后和社会的发展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话题,用一句“我们赢了”就能够遮盖,这里面关系到了太多的民生和形态的冲突,如何解决这些,是一个大麻烦。
当然也许这就是城主们需要做的事情,就像是这座城市,它扭曲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是它却能够正常的,稳定的持续运转,甚至即便有人踹它几脚,它也不会跑偏,设计者应该会让一切都变得符合他们的要求。
这是一个很复杂很庞大社会型问题,不过没有关系,很快战争就会爆发,然后结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会亲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10401/260967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