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还是这个炉子,钢坯还是这些钢坯,工人还是这群工人,变化点只有硅钢保护涂料,然而热轧厂三号炉焕发了新的活力,它更坚强了,更有韧性了,它一直在加热,一直在烧坯,5100吨、5200吨……
没有爆炸,没有事故,没有伤亡,没有财产损失。
一切安全!
12月1日,热轧厂三号炉在这个周期里共烧制了6000吨取向硅钢,整体合格率在较优范围内。
“六千吨了!好哇好哇好哇!”
吴厂长兴高采烈、手舞足蹈,三号炉是他们热轧厂的摇钱树,没有什么比摇钱树持续摇钱令吴厂长更兴奋。
“六千吨,可喜可贺!我们三号炉终于打了翻身仗!”副厂长的命运与厂长、与热轧厂紧紧绑在一起。
苏联人援建江钢建厂、出铁、出钢的50年代,至勃涅日列夫执政的中期,是江钢的第一次“大炼钢”时期。
1980年“一米七轧机系统”投产至今,装备全面升级的江钢进入了第二次“大炼钢”时期。
正如吴厂长所言,我们国家现在是缺钢的,尤其是急缺各类高端品种。
就冷轧硅钢片而言,八大钢中仅有两钢能从头到尾生产出来,全中国离“自产自足”还有较大差距,你说缺不缺嘛。
外汇储备这么金贵,很心疼咧。
谁把国家急需的高端钢种的产量弄上去了,谁是功臣呀。
吴厂长显然是热轧厂的最大功臣,他为了这个厂子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他力排众议,大胆支持钢研所年轻科技人员搞科技创新,他居功至伟……以上言论来自热轧厂副厂长。
相比之下,张远海张工,你这个同志就很保守喽。
张工解释道:“我是搞设备的,材料方面我确实不甚精通。钢研所的小赵有两把刷子,人家毕竟是院士的爱徒!”
热轧厂三号炉的传奇仍在继续。
6100吨、6200吨……
这下可引起局部震动了,二炼钢、硅钢厂、冷轧厂的厂长全都来到了热轧厂。
“老吴,你们不萎了!你们的三号炉,冲到6500吨了!”
“老吴,你们究竟服了什么灵丹妙药,短短几个月竟然引发了质变!”
二炼钢、硅钢厂、冷轧厂与热轧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三号炉的加热量数字持续跳跃,吴厂长大喜过望,却又感觉有点不科学!
甚至有些担心受怕!
“你们修炉班给我检查一下,三号炉它到底还能撑多久?安全第一啊,不能出事故啊,一旦出了事故,就全都泡汤了。”吴厂长就像刚入洞房的小媳妇,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
修炉班的师傅们也担心害怕呀,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你从未见过的新事物。
一番精确的实时监控检查后,修炉班师傅颤颤巍巍的说:“报告吴厂长,三号炉它……它还可以再战500吨!我以我这条老命担保,它真的还能再烧500吨!至少500吨!”
“这……这不可能吧,7000吨?”二炼钢的朱厂长一脸震惊。
“换了种我们自主研发的新型保护涂料,居然大步跨越了2000吨!”硅钢厂何厂长同样惊讶。
在此不可思议的神奇时刻,吴厂长用尽全身力气大吼:“快去请赵青山赵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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