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原本以为这次读书是个苦差事,真正静下心来钻研的的时候,却发现那个自称文曲星君的老神仙给的福利还真不是一般的给力。
自己的记忆里已经融汇了两世的知识体系,后世丰富的人生阅历暂且不提,这一生的十二年,从《仓颉篇》、《千字文》这些开蒙读物开始,这个小脑瓜可是被母亲灌了不少的经史子集。不过,看来高氏更倾向于儒家经典,对于《史记》、《汉书》这种在此刻有点课外扩展阅读的知识点稍有轻视,不过后世的另一个自己恰恰喜欢,一鳞半爪的看过许多。
更让李泉兴奋的是,通过几天的读书,他发现此时的自己记忆力非常惊人。自己在后世曾经也被称为“脑瓜子灵”,读书期间需要背诵的课文,思想教育的名词解释、简答题等,记背起来并不费力。跟现在的自己一比,那时的自己又碎成渣渣了。无论多么深奥的古文,哪怕是不明白其中的微言大义,只需朗读一遍、抄写一遍再回顾一遍,就像生根一样长进脑子里了。
为此,李泉背着母亲和妹妹,满怀感激地面向北方的天空鞠了三个躬,默默致谢。
高氏每天看着李泉的学业进步如此神速,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很多,在李泉吟诵和抄写文章的时候,她经常端坐在一边无声的欣赏,就像看一道美轮美奂的风景。
李泉抄书,不仅是自己养成了这个辅助记忆的习惯,更重要的是借此提高自己的书法水平。这个时代评价一个人讲究“身言书判”:身是指身体健康面貌端正,不能长得过于丑陋,以及有跛足之类的身体缺陷;言就是说话要口齿伶俐,逻辑清晰;判是指说思维敏捷,反应迅速;书就是指书法了。其中书法尽管在名义上排在第三位,但是“加分”能力却是第一位的,朝中太常博士欧阳询,面貌不佳,耸肩驼背,但是凭借一手漂亮的书法,依然成为海内名士。
还有一个原因,自己目前只是“背书”,还达不到义理皆通的地步,今后无论是有机会寻访大儒求教,还是闭门研读,不可避免要经常翻阅,李泉不忍损污母亲亲手抄录的书。
一连抄了十几天的书,李泉自己也感到进益非浅,《孝经》和《周礼》已经抄完,裁好后用麻线缝制成册,成了名副其实的线装书,而高氏手抄的“原版”也已经收进盛书的柳条筐。
只是家中的纸张眼看就要用尽,正好也准备去看看经营的庆丰包子铺,顺便带田婷去开开眼界,于是七月二十六这天,一家三口借了一辆车,套上大黄就往柏乡县而去。
柏乡县在古时与高邑县、赞皇县、房子县这四县合称鄗城,在战国时期是赵国、燕国、中山国等等诸侯国争夺的战略要地,公元前257年,秦国攻打邯郸时,发生了著名的魏国信陵君窃虎符救赵事件,赵国转危为安后,赵孝成王十分感激,便将鄗地封给信陵君。在隋朝开皇六年和开皇十六年,经过两次拆分,才形成了目前的四县。
李泉坐在牛车上跟田婷讲着柏乡县的来历,看田婷听得枯燥,李泉突然指向路边几棵一人多高郁郁葱葱的植物,问田婷:“小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田婷看了一眼,格格笑了:“这不是汉牡丹吗?阿娘今年四月还领着咱们来看过花的啊。”田婷侧过头去看着汉牡丹说:“这些都不应该叫花了,这就是树啊,一棵树上开好几种牡丹花,有的比咱家吃饭的盘子都大,真是好看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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