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自己也没想到随手的一招有这么大威力,他原想着能躲开这个壮汉,顶多能把他撞个趔趄就算不错了。当壮汉扑过来的时候,他心灵清明,对他的动作轨迹预判的非常准,就像画面回放一样。也不光是这段时间锻炼的缘故,应该是自己的体质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有所加强。
旁观的人看到动起手来,呼啦一下走了不少,只剩七八个胆大的,走远一下往这边垫脚遥望。不过,有两个人反而向前凑近了几步。
刘凭见状也吃了一惊,这个少年看上去文质彬彬,身手这么利索?刘凭自己衡量了一下,似乎自己还不如倒在店里的壮汉彪悍,就压下了亲自动手的念头。
李泉还是有点少年心性,看自己的这个身体还挺能打,暗暗希望刘凭也上来挑衅一下。
刘凭看着李泉有点兴奋跃跃欲试的样子,突然笑了:“大胆的李泉,竟敢殴打官差,是要造反吗?”这时,桌子下面那位也爬起来,咳嗽一声,吐出了半颗门牙,他恶狠狠地冲李泉冲了过来,刚走几步又急忙收住身形,从怀里里掏出一块腰牌,向着李泉一晃:“我乃柏乡县法曹捕役,这几位都是快手,识相的,乖乖跟爷们走一趟!”
李泉一听什么快手,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快手?你怎么不说自己是抖音!难道这也是一个穿越货?等看到篆刻着“捕”字的黑漆腰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柏乡县的捕快。
大家常说的捕快,其实是有区别的,是捕役和快手的合称。其中“捕役”是捕拿盗匪的官役,“快手”是动手擒贼之官役,可以理解为捕役是办理重大案件的特警,快手是普通的治安警察,因为这两者性质相同,所以就合称捕快了。
捕快是俗称的“三班衙役”中的一种,属于“捕班”。除此外还有一种“坐班”,职责是守卫县衙,维持办公秩序,县令坐堂时候,站在堂上呼喊堂威,打人板子的就是这班人;另有一种“壮班”,负责看守监狱,巡逻街头。
这些衙役,除了个别的班头之外,既不是朝廷任命的,有正式品级的“官”,也不是县里的官员招募的,但是俸禄薪水由朝廷财政经费中支出的“吏”。他们属于“役”,就是拿钱干活的,其实也都是一帮悲催的人,社会地位很低下,自己和后代也不能参加科举,属于“贱业”。
但实际上他们掌握着第一手的执行权,加上又都是本地人,并且这个职业和府兵制的军户一样,可以世袭,老子是衙役,儿子可以接班,所以这些人往往会把持当地。得罪了知县、主簿这些官员,他们几年一任,走了你就没事了,如果得罪了这些人,世世代代都要与你为仇,所以很少有人愿意惹这一类人,这些人也都比较嚣张。官府为了尽量减少这些人鱼肉百姓,也制定了一些管理措施,例如规定这些三班衙役无事不准出衙门,以免利用手中的传票和铁链,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敲诈勒索。
这个捕役名叫武去金,父亲就是个贪财的坐班皂隶,起名字的先生讽刺他今生已经搜刮了太多不义之财了,下一辈可以少搂一点了,才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他收起腰牌,掏出铁链就要往李泉脖颈上套。这个时候高氏疾步走出门外,挡在李泉面前,厉声问道:“既然你是捕快,那么我来问你,我儿子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还是偷鸡摸狗的鼠辈窃贼,你们凭什么抓捕他?”
武去金一时语塞,刘凭搭话:“这家店铺售卖的吃食伤人,我们到县衙举告了,带人回去查问,难道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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