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没入天际,残留的晚霞将景阳城映的红彤彤的。
刘府的凉亭中,刘轩一家正在吃饭。
被烈日烘烤了一天,屋里像个蒸笼,也只有在外面才能感受到一丝清凉。
“你这孩子,是没见过官袍吗?回了家就脱下来,别弄脏了,怎么吃饭的时候还穿着。”
吃了两口饭,刘让对刘轩又不顺眼起来。
虽说刘轩承蒙靖王的恩典,做了六品官。
但高兴之余,他对刘轩的要求越发严格起来。
总觉的要让刘轩对得起这身官服才行。
范氏瞅了刘让一眼,“别只说轩儿,你不也一样,你们两个当真都是官迷。”
刘让低头看了看,轻咳了两声,“城外还有不少流民陆续赶来,说不得晚上还要再去察看一番。”
刘轩忍着笑,只是吃饭,他不敢反驳自己的父亲,但总乐意见他在母亲面前吃瘪。
范氏叹了口气,“自你们当了这官啊,一个个的没日没夜的忙,咱们家倒不如以前自在了,依我看,还不如不当这劳什子官,有吃有喝的就行了。”
“亏你还出身官宦之家,竟说这些没道理的话,大丈夫生于世,不思治国平天下,岂不是枉活了一世。”刘让本着一张脸。
“是,你是大丈夫,我是小女子。”范氏不再理睬刘让。
刘轩见状,赶紧扒拉几口饭就要跑。
他父亲就这个毛病,喝酒后就喜欢将大道理。
此时不走,定会被按住听半个时辰的训诫。
他刚起身,这是看守大门的门子走了过来,道:“老爷,外面来了几十个商人。”
“商人?”刘让站起来,得意地对范氏说:“看,不脱官袍是有道理的吧。”
“不是找您,是找少爷。”门子补充了一句。
刘让又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瞪了眼门子,道,“下次把话一气说完。”
又对刘轩说道:“去吧。”
刘轩点了点头,仔细整理下官袍,去了正堂,让门子将商人请进来。
待刘轩走后,刘让笑了起来,“真是有模有样的,像个官了。”
范氏微笑点头,“明天我去趟王府,当面在太妃面前谢谢殿下。”
“嗯,该去,该去。“刘让感叹道:“殿下对我们家的恩情,一辈子都还不清咯。”
二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忽然听到一阵推让之声。
不多时,刘轩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了?”刘让问道。
“这些来的商人都是来送礼的,言下之意让我行个方便,让他们先拿货。”刘轩有些生气,“他们送来了不少银子,都堆在正堂,让他们拿回去,他们不肯,一溜烟的走了。”
刘让和范氏闻言,饭也吃不下了。
二人和刘轩一同来到正堂,见正堂中堆的东西傻了眼。
“晋州的瓷器,江州的新茶,蜀州的锦缎,这些都是有钱也难买的东西啊。”刘让扫了眼,说道。
范氏打开地上的一个小木箱,里面装了四个装点珍珠的金钗,她又打开另外一个小箱子,里面是十个银锭,一个足有五十两。
“轩儿,你这位子可真是个肥差啊,你爹我身为景阳知府,也没人给我送这么重的礼。”刘让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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