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与高长恭回到了大营之中,面色有些为难。
之前,陆羽曾说过,想要将杨再兴和何元庆两人收入麾下。
但是招降之事,从来都没有那么简单,任何招降那必然是有着先决条件的。
或是将他人的把柄握在手中,或是将他人的心思清楚掌控,又或是将对方逼得无路可退,总之,平白无故想要别人投降,那天底下可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也正是如此,两人才上演了先前的那一出戏。
曹成为人软弱,目光短视,猜忌心重,只要稍有手下叛乱的流言传出,他便是疑窦横生。
他们将何元庆和杨再兴放回去,必然是会引起曹成的猜疑。
不过,这还不够。
薛仁贵望着先前缴获的那两柄银锤,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扭头对高长恭说道:“今日也算是与何元庆不打不相识,那人的确是条汉子。”
高长恭有些发懵,满头雾水,不知道薛仁贵是什么意思,只是茫然的点点头。
论武艺,何元庆确实不错。
“不过,他手里没有趁手的兵器,终究是打得不过瘾。”
薛仁贵微微沉吟,随后大喝一声,“来人,将这两柄银锤送回去,再附一封礼的亲笔书信!”
“是!”
顿时间,便有几名士卒走上前来,那两柄银锤沉重无比,几人合力,依旧是有些难抬。
见着几人艰难地离去,薛仁贵眸光一转,冷喝一声,“那曹成为人多疑,你们上山之时,切记隐匿行踪,不要让人发现了。”
“是!”
那几人都是一愣,待回过神后,肃然应答。
在高长恭的惊异的目光之中,薛仁贵和煦一笑,如沐春风,“曹成多疑,若是这样将双锤送回,难免惹人怀疑,到时候恐怕要陷何元庆于不忠不义的境地,还是小心些好。”
高长恭闻言,面色泛苦,苦笑着摇头。
你到底是为他好,还是在陷害他?
这几人这样抬着银锤上山,无论如何隐匿行踪,都是要被人发现。
躲躲藏藏,反倒是惹人怀疑。
还有那封书信,高长恭怎么不知道薛仁贵何时写了封信?
那信里面要是再动些手脚,那何元庆怕是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桥山之上。
杨再兴咬牙将身上的衣饰脱下,后背一片,此刻已经是血肉模糊。
整个房内弥漫着血腥之气。
杨再兴的眉头一皱,心中有些愁闷。
这一次败得彻底啊!
这条性命也是高长恭留下的,当时那一枪,高长恭若是刺下,此刻他已经是命丧黄泉了。
轰!
骤然,杨再兴一拳轰击在了桌子之上,那桌子顷刻断裂。
但即便如此,依旧是难以宣泄他心中的怒火。
恰在这时,何元庆走了进来,看见杨再兴背上的伤势,一阵心惊肉跳。
溃烂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丝原先的模样。
旋即,他厉声道:“下一战,你绝不能再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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