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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校尉所想到的,刘云和盖勋也早就想到了。
都是领军作战的人,是会犯傻,但也不可能真的是傻子。
尤其,盖勋还是一名实打实身经百战的老将,这点常识,他不可能想不到。
在这坚城之内,骑兵确实不利于施展,但骑兵有骑兵的好处,机动性强。
一入城,刘云与盖勋便分兵两路,在城内开始了绕圈子。
绕着圈子冲锋,碰见阻挠的就冲上去砍杀一波。
这打法,大概有点像是老鹰抓小鸡。
屯守在城墙上的士兵,刘云是奈何不了他们。
可城墙上的士兵也奈何不了刘云到处乱窜的骑兵,往往他们手中的箭还没瞄准,刘云就已经率军溜了。
而敢下城迎战的,往往挡不住骑兵的一波冲锋。
巷道狭窄,同样不利于步兵的防守。
这一场战役,从一开始就像是一场游戏,打的很不正经。
刘云也没想着往正经去打,即便是反反复复的溜圈子,马不能丢。
舍弃了战马的骑兵,就不是骑兵了。
而且,刘云大致算过,马玩率军近五万人。
即便是攻城折损了一万人,这城中可最少还有三万兵力的防御。
丢了战马,骑兵当步兵使,就凭着近万人,去一打三?那好像也打不过。
冷兵器对决,普通百姓便是战士的年月,以少胜多的案例有,但几近于无。
兵力的优势,在一场战争中始终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既然如此,那刘云就在城内溜达呗,看谁消耗的狠。
反正没了城门的狄道城,就像是一位开放了怀抱的姑娘。
只要弯刀够锋利,马够快,羽箭就不会扎到身上。
便是杀个九进九出,那也完全是看刘云的心情。
反正狄道城这位姑娘,他是要定了!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若是不讨点好处,那实在不是刘云的作风。
相比刘云的谨慎打法,盖勋就很是张狂。
马玩麾下这些连名号都提不起来的校尉、军侯,已被盖勋斩了四人!
“草泥马的,就没个能打的吗?一帮怂货,莫不如直接躲你娘怀抱里去,嗷嗷待哺三声,或许老夫看在你娘的面上,就饶你一条贱命!”
盖勋屹立当街,须发皆张的喝骂着,粗俗的像个痞子。
刘云隔得老远,都能听见盖勋那好像按了高音喇叭般的嗓门,不由哑然失笑。
盖老毕竟是盖老啊!
有自己这位名师教导,再加上盖老天生良好的语言天赋,让他在骂阵上,很快就有了飞跃的成长。
就这草泥马啥的,骂人的知道是骂人的话,听的人也能听得出来是在骂人,可偏偏就是听不懂,这就很难受了。
刘云唤过斥候,在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交代道,“一字不差背好了,去告诉盖老将军!”
斥候面露尴尬的低声说道:“可……主公,我已经忘了。”
“你妈挖坑你打桩,你爸掘树你钉棺,你狗日得咋不直接把自个儿先埋了?窝在城墙上养老,你们也真不嫌磕碜,人固有一死,我看你们这帮孙子是想把自己窝囊死!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你们这帮狗崽子争得是氮气吧?咋没把自个儿熏死呢!”刘云口若弹簧,噼里啪啦的说了出来。
然后……那名斥候越发的懵比了。
大概就是懵比树上懵比果,懵比树下一斥候,他的两眼充满了迷茫的焦虑。
“主公……卑职实在……记不住。”斥候弱弱的说道,憋屈的像个拿刀子扎人却没力气的娃娃。
刘云拍了拍脑壳,这是真没办法,人与人的语言天赋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那就自己来呗!
挥手让斥候退下,刘云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表演。
“缩城墙上的诸位,在下刘云,承蒙照顾让我等在这狄道城里夜半一游。但有几句话,实在不吐不快。你们诸位,还真的是你妈挖坑你打桩,你爸掘树你钉棺,你们狗日得咋不直接把自个儿先埋了呢?这样我们的一战,就可以省了!”
刘云话音方落,无数的弩箭就招呼了过来。
但很可惜,没打着,只有零星几支箭落进了阵中。
“怂货!有本事你们下来呀!老子把你们牛儿都给你剌了!一群丢人现眼的玩意儿,马玩将军将如此重要的狄道城交给你们,就是让你们这么守的?一群孙子,连下城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你们还活个鸡儿,自裁了事吧。”
刘云瞬间仿若打通了任督二脉,原先准备好的骂词不用了,口若悬河,现编现骂。
“人固有一死,或重如泰山,或轻如鸿毛,我看你们就是个嘎嘣儿屁!窝囊死算球。提溜个狗上城,都比你们有勇气。你们手中拿的是刀枪努箭,不是科雉儿的搡门棍,那玩意是杀人的,不是你娘的菊花杵!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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