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梅和寇阳不知道在聊什么,说着还不时的往后看几眼,郑建国低头看着有些脸红的郝运,嘴角划出一道弧线来:“她们转过去了。”
趴在桌子上的郝运听到抬起头,林金梅正好转过头去,只剩下寇阳的一双眼睛望来,便满脸正色的开口道:“你别替我操心了,记得也不能告诉别人。”
“没问题,你不让说我就不说。”
眼瞅着郝运要急了,郑建国也没了打趣这位老友的心思,只是脸上的笑收起后,望着前面的寇阳开口道:“你到时别后悔就行——”
“我才不会后悔。”
郝运的话说的斩钉截铁,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货喝醉后失态的模样,那会儿他没提醒过,要是以后这货还像记忆中那么没点志气,他是不介意揭他伤疤的:“我记住了,以后你要是后悔了,就别怪我揭你伤疤。”
“我肯定不会后悔。”
郝运说着看了眼前排林金梅的背影,接着目光飘了下看到她旁边的寇阳,满脸狐疑的开口道:“他们有人说你和寇阳约会了——”
“你信吗?”
郑建国眉头一皱,接着眼前闪过当时和寇阳在回收站遇见的画面,他和寇阳在校外发生交集就那么一次,其他时间里不是在学校就是在教室里面,不过这些不用对郝运解释,这种情况下的解释就是掩饰:“我们俩约会?”
“我不信——”
飞快的摇了摇头,郝运转头冲着郑建国面前的物理化自学丛书中的代数抬了抬下巴,开口道:“我以为你想用——隔山打牛的方式去接近她,可你借了书和抄了书后就是在认真看,也没再去主动找过她。”
“呵呵,那叫曲线救国。”
瞅着郝运一本正经的模样,郑建国顿时乐了,这时候学生间的思想还是比较纯粹的,他和郝运都是男的所以没有三八线,如果异性同桌的话双方间就会有道看不见的线,当然绝大多数同学都保持着同志般的感情:“我和寇阳只是同学,等到毕业后就会变成老同学,和咱俩状态差不多——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嗯。”
“你念的什么?诗?自己做的?”
郝运眼睛一亮,不想就见郑建国翻了个白眼给他,接着张口道:“那就是别人做的了,我就说么,你怎么会作诗呢?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小子肚子里面——”
“我会做你也听不懂。”
郑建国继续翻着白眼没有打击这货的无知,他先前只是顺嘴说起同学脑海中冒出了那么句,没想到这个驴屎蛋竟然连听都没听过,只得开口道:“到时候咱们离校时,我送你一首。”
“切,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郝运明显不相信,这会儿的诗还没有走进大众,未来那几位行走的流量诗人这会儿不是正在修理地球就是在工厂里当工人,有那私下里的爱好也都是与同行者分享,至于走进大众阶层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我很乐意等,等着拜读你的大作,不过到时候别忘了兄弟我就行。”
郑建国笑了笑没接这话,而是低头继续看起书来,先前的男女朋友和同学的说了那么多,带起了脑海中许许多多的念头,要是过两年那种状态下他还不敢写东西,大家伙看的多了也就把欣赏能力提高不少,这会儿那些光耀下一个十年的诗人们怕是恨不得没人关注才好,大都关起门来叫上几个好友自得自乐一番,哪里还敢跳出来指摘他的不是。
郑建国的笑容让郝运有些摸不着头脑,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郝运发现这位同桌突然变得陌生起来,可想着两人的这个约定总是要在离校前实现,便把这个事儿给放在了脑后,直到第二天一早到了学校,就被黑板上写的东西给惊到了:“班干部和班委会成员到校长办公室集合,准备去善县高中参加动员大会,其他人今天全部自习——”
“那还自习个屁?”
跟着郝运进了教室的吴斌瞅着黑板上的字,骂了句后转身走了,嘴里嘀嘀咕咕的还不知念叨着什么,郝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为提前毕业下乡做动员?”
“还能为什么做动员?这次赵楠可风光了——”
一个声音从教室里传来,郝运的眼睛眨了眨有些不敢相信:“那就是,动员完了就算是毕业了?”
曾经,毕业好像还很遥远,遥远到郝运对于这些天的赵楠他们倡议的根本不报任何信心,却是没想到现在最后这个学期,才开学一个多星期,就提前结束了。
郑建国到的时候,也是瞅着黑板上的通知走了好一会神,这怕是他这只蝴蝶翅膀所带来的最大效应,只不过到了这会儿也没整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好在提前毕业这个变化对他的影响不大,看了眼站在讲台旁的郝运,开口道:“你不是想看我写的诗吗?”
“嗯?”
郝运嘴巴微张,有些发黄的牙齿上还带了一小块菜叶子,郑建国摇了摇头转身走上讲台,拿起黑板擦将通知擦掉,转头看了眼他:“帮我搬个板凳。”
拿板凳是把黑板正中的通知往上面挪了挪,郑建国搬着板凳将通知写完,便站在黑板上拿着粉笔歪歪扭扭的写了起来:“
当你走出这间课堂;
揣着憧憬的梦与想;
轻快的吟着轻快的歌;
切莫忘记这时模样;
他日之后你在远方;
独自的哼唱曾经的歌;
任它在沙哑里被淹没;
请放下这些对自己说:
这些是平凡,那些是磨难;
疲惫我的身躯,坚强了意志;
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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