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头的郑建国报了自己的呼号,这个电话也就算是安排过,之所以想起要买这个玩意,还是因为这个东西属于麻省总医院的要求之一,所有医务人员人手一个,他这会儿虽然还没报到,就当做是提前接触了。
在1980年的时候,寻呼机并不是个新鲜事物,相反是早在二三十年前就有了雏形,直到进入七十年代后电子技术发展将原来的砖头体积缩减到了半个巴掌大小,当然价格上面依旧是价值不菲,200美元到500美元的都有,算得上奢侈品范畴。
吃完喝完打扫过又准备完,第二天郑建国到了学校里找到费舍尔教授,才发现队伍里面好似少了个熟悉的人影,不禁有些好奇:“教授,乌尔莉卡不去吗?”
“她说是家里有事儿请假了,回不回的来还不知道。”
费舍尔说着收起鼻梁上的眼镜抬头看了眼郑建国,白皙的面上露出了好奇之色:“你的发言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乌尔莉卡是不是被别的实验室挖走的想法,只是下一刻就想起如果想跳槽的话,那参加过这次三月会议才有更好的资本去提条件才对。
毕竟现在世界上原子级石墨层的研究中心,可就在麻省的哈佛大学以及麻省理工学院里面,乌尔莉卡如果能够以哈佛大学代表之一的身份出席三月会议,这个资本可就算是实打实的了。
“什么方面的?要不要我帮你参谋下?”
费舍尔教授的性子和绝大多数的美利坚人那样直白,瞅着郑建国没有想说的迹象,便把心中的好奇给问了出来,后者也就点了点头开口道:“这段时间虽然忙着参加医学院的毕业考试,可没事儿的时候我也在想原子级石墨层上的某些问题,比如最直接的热力学涨落不允许任何二维晶体在有限温度下存在,那么咱们发现的原子级石墨层又是怎么来的?”
“嗯,这个问题——”
费舍尔满脸思索的点了点头,原子级石墨层的发现之所以震动了世界固体物理学界,就是因为它违反了热力学涨落的法则,颠覆了固体物理学界已经默认了几十年的认知,就像是正常人都在说有鬼却从未有人叫出来过那样:“你有什么想法?”
“我感觉它的二维结构是有些角度扭结的——”
郑建国拿起面前桌子上的便利签撕下一张,指着上面平滑部分道:“咱们都认为二维材料是完整的平面材料,就像这张纸上的平滑部分,但是这样在热力学涨落中是不存在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是这些沾了胶后受力到有些扭变的边缘部分?”
“这个想法不错!”
瞅着郑建国手上的便签纸,费舍尔满脸思考过后现出惊喜瞅着他的脸,探手接过便签纸道:“你怎么想到的?”
探手指了指费舍尔手中的便签纸,郑建国笑道:“我在思考的时候看到贴在桌子上的便签纸微微上翘,就想着是不是有这种可能?后来就发现只有这种可能才会符合热力学涨落的现象——其他的我是真想不出来了。”
“你能想到这个可能就殊为不易了——”
费舍尔满脸赞许的冲着郑建国说完,将手中的便签纸塞进了口袋里到了门口,冲着几个学生和助手道:“好,那我们就走了,你们在实验室里注意进度。”
“好的,教授,郑~”
随着郑建国跟着费舍尔出现在门口,几人先是冲着后者应下又向前者打了招呼,郑建国便见回头过来的费舍尔隐晦的使了个眼色,也就跟着他到了走廊外上了车,便听他开口道:“我一直是为你放弃原子级石墨层方向的研究而感到可惜,你在这上面是很有天赋的,嗯,在医学上也不错,原本我想着能让你在周末到实验室里做下兼职,可学校怕你忙不过来——”
“我之前已经和麻省理工签了协议,在毕业后到那边实验室做兼职,就是周六周日抽空去做做重复性研究。”
郑建国笑着说过,他之所以会在托马斯拿出条件后便点头应下,也是知道哈佛大学不可能给他开出相同的待遇,否则实验室里其他助教和副教授们就该造反了,每个月上一周的班还要在论文里挂名——
这还是没有挂副教授职位的说法,而如果挂了副教授,在哈佛是要签终身协议的,虽然郑建国很乐意和哈佛大学签个终身协议的兼职副教授,然而这是后者不可能答应的事儿。
“那你这次代表学校参加过三月会议,下次就是麻省理工的物理学会会员了吧?”
费舍尔眨了眨眼满脸好奇的看着郑建国,后者也就点了点头开口道:“嗯,麻省理工固体物理学系会推荐我成为美利坚物理学会的会士——”
和纯粹的非官方机构肠胃病协会不同,美利坚物理学会虽然也是非官方协会,可从它的资助人宾夕法尼亚州州长再到下面的董事长以及副董事长和执行官,都是由现任美利坚官方或者是物理研究所的官方管理人员担任,从正式性上来说要比前者高上半级。
而至于美利坚物理学会会士,则是每年从近乎四万人的物理学会会员当中,推选出上一年度对物理学有重要贡献者授予会士称号,其人数比例为全体会员的两百分之一,差不多是200人左右。
只是重点在于,美利坚物理学会虽然名义上是美利坚,可会员却是分部在全世界,于是也可以认为是每年在全世界选拔出,如果能够入选,算是向着诺贝尔踏出了坚实的一步。
“那就提前祝贺你了——”
费舍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他对于郑建国没办法加入实验室还是感到惋惜的:“我感觉你把重心放在医学领域是个错误,当然考虑到我才去做了螺杆菌的筛查,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发现使得百万人免于这种病菌的折磨——”
“是,我选择医学领域也是因为螺杆菌的筛查技术有些原始,成本方面也不能说是便宜,毕竟那么多人连社保都没有,也许等我找出新的办法后会把重心放回来。”
瞅着[ ]费舍尔神情轻松的说起做了筛查,郑建国也就没去问结果怎么样,幽门螺杆菌的治疗办法是早就在被发现之前就算是有了的,当然还是他借着“小时候”的发现名义,即便是检出来也不用去多担心,几美元的药就能治好大多数人体内的螺杆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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