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想告诉你的也是这点,黛西认为只是个小小的教训,然而在某些巧合时刻便会成为巨大的错误,所以我会出庭作证她对伯莎的行为导致了后者眼球受伤,她要为她的无知付出惨痛的代价。”
阵发神经性耳聋甭说是1980年的麻省总医院了,便是在几十年后的2020年的麻省总医院里,想要找出真正的病因,那也是个近乎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找不到病因并不代表没办法治疗,1980年时佩戴助听器,2020年时还可以使用人工耳蜗。
然而黛西给的这个下马威的事实是,想要找出可能出现的坠床和神经性耳聋的关联,这种级别的问题可不是这会儿的麻省总医院所能解决的,那么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上法院,打官司。
虽然打官司不用两人出面,都是由医院的律师和患者的律师对阵,可一旦事关名誉的影响传开,首先撑不住的就只会是麻省总医院。
病人在那个医院里面因为医生的错误医嘱坠床,引发了神经性耳聋——
这是郑建国脑海浮现出的新闻标题,特别是再联想下自己下周就要毕业的事实,那么到时候会不会有人带一波自己的节奏?
这个答案也许对普利尼来说有些不确定,但是对郑建国而言却是不用多想的,所以在下班前他又找到了内森·贝克森:“我愿意出庭作证,同时我还会向医院道德委员会提请关于黛西护士长在往年中,被住院医和其他人员投诉的记录——”
“郑,这虽然是你的权利,但是这会让别人感受到你的不成熟——”
内森·贝克森显然是见多识广的,而且说话也很让人舒服,只是他显然以自己的理解去规划郑建国的想法有些想当然,只是后者并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和顶头上司发生什么冲突:“谢谢你,主任!”
“嗯,走吧,趁着现在不忙,省的有事儿了你就走不了了。”
眼看对方主意已定,内森·贝克森又叮嘱两句转身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拐进墙角办公室里,一个声音还幽幽传来:“记得把寻呼机交到服务台。”
寻呼机是服务台呼叫医生到岗的唯一工具,如果带在身上就会有可能接到召唤,对于这一点郑建国还是从杨娜那听来的,当然那时听到的还有下班的时间到了,一刻也不要在其他人眼前停留的提示。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送来的患者留住脚步,而像波士顿这么大的城市,麻省总医院的急诊室总是会处在不少不多的状态。
郑建国的衣服换的很快,前后不到一分钟的离开更衣间,他却并没有直接从急诊室的门出去,而是抱着个袋子上了充满消毒水的电梯,直奔3楼的眼科,于是在不费工夫的找到伯莎时,赫然发现病房里面还有个大块头:“嗨,伯莎医生——”
“嗨,郑,这是我男朋友,康复中心的乔治。”
正靠在床头的伯莎看到门口出现的郑建国,飞快坐起身后向他介绍过足足两米高的大光头,接着又开口道:“乔治,这就是郑,第一天来上班的住院医,郑建国——”
“嗯,郑,你来看伯莎的吗?来看她为了你——”
名叫乔治的壮汉圆瞪着双眼直盯盯的看着郑建国满是不善的说了,旁边的伯莎不禁飞快开口道:“乔治,你过分了!”
“我说的是实话!”
乔治狠狠的瞪了眼郑建国,后者倒是也没多停留,虽说动手的黛西已经被关了起来等待审判,然而事件的起因还是因为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乔治说的本就没错:“这是给你找的一些期刊杂志,都是介绍目前研究前沿的东西。”
“哦,谢谢,你放那里吧,我会看的。”
瞅着郑建国将纸袋放在床脚,戴着个眼罩的伯莎露出个笑说了,前者也就点了点头:“那没事儿的话,我明天再来看望你,再见。”
“赶快走,明天也不要来!”
乔治的嗓门响起,郑建国冲着他笑了笑便转身离开,感觉普利尼说的好像也没错,这位的防备心思还真挺重的,只是以这俩的身份在一起后成家有了孩子,那么两人中就得有个要当全职太太的吧?
和国内小两口结婚后有人带孩子不同,美利坚这边的亲情只存在于十八岁之前,像职责多过于像义务,而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大学生的学费,都是用贷款和奖学金来解决的——因为他们的父母感觉18岁后就需要自己处理这些事情了。
大学学费既然是如此,那么医学院的学费自然也是如此,所以除非像是范戴琳和杨娜以及瑞贝卡·陈这种带有华裔传统的家庭外,在美利坚的年轻人当中,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父母会帮助孩子解决学费上的问题,而理由大多也都是以资助的形势给予。
想想成家前在求学时都是如此,那么等到两人成家结了婚,房子是不用去想家里人给你出钱的,于是乎便会出现像这时国内北上广租到房子就能结婚的现象,而四十年后就会发展到不买房子连媳妇都找不到!
于是这两口子结婚后,就必须要有人全职带孩子,就这还是在两人已经还清贷款的情况下,否则是连孩子都不敢去要,而如果两人的医学院贷款都还完了还好点,毕竟有个年薪超十万的主治医生,甚至是找个保姆带孩子都没啥问题。
年薪十万美元!
单是以这会儿的购买力来说,美利坚的医生放在哪个国家都会是上层人士,而如果这两位弄去美利坚之外的国家行医,这个数字最少能够翻到两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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