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麒休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听了下人的话,当下便知,定是那林贻乐又算在了自己前面。这一气之下,怒不可揭,麒休脸色发挥,将手边够得上的东西全都抓来,乱摔一通。
一旁,麒休的一位门客连忙作揖道:“公子请息怒,虽然那林家三子未死,但林盼今晨已被隔离审查,林家大祸不远,林氏三子亦命不久矣,公子何必耿耿于怀?”
麒休气喘吁吁,停止摔打,瞪了那门客一眼道:“林贻居和林贻业,非我心头大患,林贻乐必须死……”
那门客不解道:“公子何必多此一举?”
麒休瞪大双眼,来到那门客面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道:“我供你吃喝玩乐,就是为了让你在这关键时刻,给我出些糊涂主意吗?一个个尽是些酒囊饭蛋,如此明显的事情,你们怎么就看不出来?!”
那门客被捏得面色通红,边上其余门客纷纷开口求情,要麒休息怒。
麒休大口喘着粗气,在那门客将息未息前,松开手,一脚将其踹倒在地。他转过身,对他麾下各位门客低吼道:“你们这群废物……那林贻乐,不是如你们一般的无能之辈!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爹就有危险……懂吗?”
麒休的门客听罢,纷纷跪地不起。
麒休平息了怒意,喘匀了气儿后,便对这帮门客说道:“你们留在这儿,好好动动你们被酒泡糟了的脑子……”说完,大步流星,独自一人离去。他要再去一趟尚书府,如他所言——林贻乐,必须死。
……
……
林府的清晨难得没有鸡犬不宁。一家人早早起来,围坐在院中石桌上,吃着陶九烧的菜。陶九赶了个早集,买了五条河鲫,炖了鲜汤做早点。
伊阳惬意地品尝着,对陶九的手艺是赞不绝口。她还不忘调侃身旁的林贻乐:“夫君,早点竟然喝鲫鱼汤,是不是有些奢靡啊?不符合咱们林家勤俭持家,兢兢业业的家风啊……”
林贻乐喝了一口汤,皱眉道:“夫人说得是啊……中午让陶九给汤底添点儿水,咱继续喝,晚上也喝。五条鲫鱼喝一天,勤俭持家。”
伊阳不悦道:“我说说你就当真!那残羹冷汤,煮了又煮的,味道都淡了……”
林贻乐又喝了一口汤道:“夫人说得是啊……中午吃别的,今天早上这汤,就当庆祝昨夜无事好了……”
伊阳满意道:“喝你的汤吧,我听说鲫汤补脑,好好补补你那聪明的脑子。”
“夫人说的是啊……”
这边石桌上五个人正惬意的吃着,那边,林府门口,司隶校尉杨靖却连门都不叫,匆忙进入,一脸忧心忡忡。林贻乐扭头,见杨靖来了,连忙放下碗,起身作揖道:“杨靖大哥……”
杨靖却没奔石桌来,去灶台处取碗,盛了一口鲜汤,一口喝光。
林贻乐和林贻居对视一眼,都觉得奇怪,林贻乐连忙凑上去道:“杨大哥,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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