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林盼的死牢门前,林贻乐痛心疾首,强忍心绪,轻声哽咽唤道:“爹……”林盼闻声,艰难抬头,皱眉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自己的儿子来,点点头,嘶哑道:“乐儿啊……”
“爹……”这一声乐儿,让林贻乐双眼热泪再度涌出,他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道:“孩儿不孝,让爹遭了大罪了……”
林盼闻言,轻轻摇摇头道:“儿啊……一辈子都别做官啊……这是刀山火海,身不由己……”
林贻乐心痛至极,抽噎道:“爹……幼时您便教导我要以家国社稷为重,儿子谨记于心……但您真的收受如皇后的贿赂了吗?您仔细想清楚,一定要认真回答乐儿的话……如果您真的收受了贿赂,儿子救不了你……如果你没收,儿子还有一线希望……”
说完,林贻乐睁大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的爹。
林盼微微一怔,瞬间便明白了林贻乐的意思,摇头道:“儿啊……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我,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抓来审啊……”
林贻乐压低声音,再次问道:“爹,都这时候了,您还要瞒着我吗……您跟我说实话!”
“儿啊,爹没有半句虚言……咳咳……”
林贻乐听罢,放下心来,对林盼道:“爹既然没做,切不可屈打成招……儿子在外,会拼尽全力,还您清白……”话音刚落,拐角处把风的孙景山突然走过来,轻咳一声,对林贻乐道:“你随我来。”
林贻乐连忙起身,说了句:“爹爹保重……”然后擦拭眼泪,一路小跑随孙景山离去。
……
……
从城南大牢出来后,林贻乐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归家后,伊阳连忙对林贻乐问:“夫君,此行如何?”林贻乐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咕咕喝干道:“夫人稍安勿躁,爹并未招供,也不会屈打成招。如果他真的招供了,他和大哥就都完了。他没有招供,事情就还有一线希望。”
伊阳愁道:“也仅仅是一线希望而已……可你又有什么办法救出爹和大哥呢?”
林贻乐皱起眉头,苦思冥想,他现在好比热屉里的蚂蚁,为了活命,病急乱投医,什么方法都要试一试,哪怕是那些早已试过不灵的办法。
他一边苦思冥想,一边自言自语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伊阳抽出腰间剑道:“夫君,我都听业儿说了,爹和大哥进大狱,都是因为麒休那厮陷害!我去杀了那厮去,杀了他,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说完,便要出门去杀人。
林贻乐头皮发麻,连忙拦住伊阳道:“夫人,此事万万不可!杀了麒休,咱爹和大哥就死定了!”
伊阳摊手道:“他可以来杀你,你难道就不能去杀他吗?这是什么道理?”
“夫人,我知你心意,但那麒休是皇亲国戚……这这这人杀不得……”林贻乐急道,伊阳却一意孤行,非要去跟麒休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林贻乐气得大叫一声道:“夫人!家里的事,你说了算,外面的事,我说了算!难道忘记了三章约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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