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天气,白雾渐起,世间万物全都笼罩在这奶白色的雾里,向四周看去,天地之间像是隔着一卷极厚又宽大的白色纱帘。那田里刚刚出土的麦苗是那样羸弱,小脸儿蒙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晶莹透亮。
“别送我了,你快回去吧。”舒冉住在西区3号楼,正门前有门廊,偏北欧风格,比男生宿舍楼好看的多。但经常会有学生从楼上往下扔垃圾,掉到门廊上面,所以门廊除了装饰之外,还有保护众人安危的作用。
有人说站在高处往下看时,门廊像是精巧别致的泳池,总给人跃跃欲跳的放飞之感,总会让人向往那鱼龙潜水的自由。
张扬看着舒冉进入正门,才从3号楼前面的花园小径穿过,往6号宿舍楼走过去。他心里还在琢磨晚上学习的动作,心里面热乎乎的,终是找到一件让自己欢喜的事情。
从此之后张扬每周三晚上十点准时来到8号教学楼十层大厅练舞,每次都会跳的精疲力尽,浑身湿透。第一次来了二十三个新生,第二次来了二十个新生……到最后稳定来的只有十五人。练舞的这段日子是张扬最开心的时候,练了脖子又练腿,胳膊手肘要协调,眼看着一个月就要这么过去了,基础律动的练习也将要结束了,张扬的内心十分激动,他终于要开始学习街舞动作了。
有时候王琦和舒冉他们会起哄,让黄晨给大家跳一段街舞。黄晨也不推脱,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用低音炮放着美国歌手Git Fresh的《Booty Music》,随着音乐开始跳起来,脚步轻盈,动作流畅,尖叫声和呐喊声此起彼伏。有时候他们会一起给大家表演,黄晨领舞,吴诗音和舒冉跟着配合,王琦和努鲁偶尔独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撼,更是激发了他们要勤奋练习街舞的决心。
一天中途休息的时候,黄晨突然看到张扬耳坠上的耳钉,挺感兴趣地说:“男人耳上挂耳钉,比着娘们还吸睛。”
“闹着玩的,高三毕业的时候,和朋友一块去的,现在很流行的啊。”张扬揩着额头上的汗珠,“”
“最近看你长进了不少,是不是回到宿舍偷着练呢。”黄晨笑着问,眼睛瞟着右边过道里努鲁带着人练倒立,“跳街舞一定要有恒心,千万不能半途而废,这些年来找我要学的人不少,但是能坚持到最后的没几个,能坚持下来跳的都不错,正所谓念经的多,成佛的少。”
“那肯定,肯定。”张扬拨浪鼓似的的点头应着。
元旦晚会眼看就要到来,院里组织的节目排练的差不多了,张扬参与了编排的舞蹈,除了周三晚上跳街舞之外,其他周内晚上都要去组织元旦晚会的节目。张扬主要负责吉他弹唱的两个节目,一个是李天一的,一个是秦贵的。他的工作已经慢慢被副部边缘化,张扬心里很清楚,他的性格放不开,也不愿赔脸卖笑,更不会暗中运作,所以他不计较,但凭心情。
李天一偶尔会来排练厅练习,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宿舍,生活颓废。李天一有一次来排练的时候,给张扬说他最近一直没上课,就待在宿舍,安排的考试也没有参加,整个人看着无精打采,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张扬,你说我们怎么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李天一抱着吉他,左手搭在吉他上,右手夹着烟,一脸的迷离。
“人生来被约束,古人说得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有什么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张扬摇头晃脑的喝着李天一带过来的啤酒,自个心里也在想,“要想拥有自由,就要学天上那断了线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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