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沉浮,从来都不缺少传奇。但说起最近十年来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就不得不提到王雁冰的名字。
他祖籍中州小城,生于七零年代初,幼年丧父,家境贫寒。九三年,王雁冰以弱冠之年,考进了大学,轰动一时。
那年头大学生可是珍稀动物,这样的家庭里出了一个大学生,毫不夸张的说,那简直就是祖坟上冒了青烟,跟封建社会的寒门状元差不了多少。
学费不多,区区两百块,路费也不多,不过一十八块七毛五分。可家里只有王雁冰的母亲这一个劳力,分到的土地也不到四亩,这么多年土里刨食,还要供着王雁冰上学,到哪儿弄这么多钱去?
好在,那个年代的宗法制还保有一丝封建残留。老王家的族老们发话了,村子里你两块我三块的凑钱,终于把这笔钱给凑齐了。也是在那个时候,通过本家的一个婶子搭线,王雁冰和邻村的一位姑娘定下了婚约。
这姑娘长得很漂亮,要盘有盘,要条有条,十里八乡不知有多少人惦记。她家里是卖香油的,算得上个富户。她家里与王家定亲,除了传统的茶点,其它一概不要,还主动负担起了王雁冰大学期间的所有费用,图的,就是小伙儿的锦绣前程。
没成想,九六年开始,大学生毕业不再分配工作,企业开始改制,机关用人开始饱和。再加出身寒门,实在是没什么关系可以走动,等到九七年毕业的时候,王雁冰没能捞到传说中的铁饭碗,反倒成了正儿八经的无用书生。
这一下可了不得了。村子里开始冷嘲热讽,姑娘家里面也炸了锅。结婚是不用想了,人家那么好的姑娘等了你这么多年,青春损失费要怎么算?你读书这些年的学费怎么算?这些年来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又该怎么算?
面对着漫天的冷言冷语,面对着那堪称天文数字的账单,王雁冰一气之下,舍了老母亲,背着个蛇皮袋子,一路讨饭,到了魔都。
传奇,从这里开始。
九七年的魔都,遍地都是黄金。短短两年时间,王雁冰从一个金融公司的小职员,一路高升为投资部门主管。紧接着,他自立门户,把所有能够调动的资金孤注一掷的砸向了互联网领域。
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承受了多大的压力,甚至很多人都觉得他疯了。可是随着互联网行业的飞速发展,一条咸鱼,就这样翻了身。
资本市场,唯结果论。当所有的非议都化为非凡魄力的注脚,王雁冰一跃成为精英中的精英,开启了他的巅峰时刻。
新千年,王雁冰迎娶了一位地产大亨的千金,顺势进入房产领域,在那股房价飞涨的风头上,又狠狠的分了一杯羹。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王雁冰开始热衷慈善,频繁出没于各种各样的慈善场合。
在旁人的眼中,因为一前一后的强烈对比,王雁冰的人生就好像开了挂一样,精彩而彪悍,不需要任何解释。每当听到这样的论调,王雁冰都会标志性的谦卑一笑,不置可否。
那样的笑容,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个人魅力的展现。可只有王雁冰才知道在那一刻自己笑的有多么的认真。
因为,他是真的谦卑。因为,他的人生,真的开了挂。
开了挂,就该受到惩罚。开了挂,就必须受到惩罚。那个别人眼中羡慕不已的家庭,那个先天不足的儿子,就是对自己的惩罚。
令山南麓,与南郊公园隔山相对的密林深处,有一条崎岖蜿蜒的小路。小路尽头,有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别墅前的院落里,长着一棵大柳树。
这片山林,是王雁冰几年前承包下来的。此时此刻,他正坐在一楼客厅里那宽大奢华的沙发上,眉头紧锁,满脸疲惫。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冬日。
那一天,天气正冷,凌晨时还下起了大雪。王雁冰拎着干瘪的蛇皮袋子,哆哆嗦嗦的穿行在纵横交织的街道里,想要找个地方御寒。
黎明时分,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他突然看到雪地里倒着一个人,过去一看,是一个体态消瘦满脸油污的老爷子。这老爷子也不知道在雪地里躺了多久,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多少热乎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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