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这件事,纵观古今中外都是一道令人头大的难题。
何况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明朝。
徐言除了顺着外公的话锋暂且应下还能如何?
兵法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从灵隐寺回来后,徐言用过晚饭便回屋歇息了。
翌日一早,他便带着小书童双喜启程返回宁波。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按下这些且不表,却说徐小郎君返回宁波府定海县已是日暮时分。
赶在关闭城门前进入县城,徐言总算长松了一口气。
在他的记忆中,这位地主家的傻儿子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又独自在杭州待了一个月,家里人肯定甚是挂念。
果不其然,当徐言返回家中后,老爹娘亲便急忙把他唤去。
徐怀远还保持着一定克制,徐陈氏却是一把将徐言搂入怀中,拍着徐言的脑袋道:“我儿瘦了,我儿瘦了啊...”
徐言有些尴尬道:“娘,您先放开孩儿行吗?”
徐陈氏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松开儿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你这孩子也真是,在杭州那么长时间不知道给家里写一封信。”
徐言连忙赔罪道:“孩儿知错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徐陈氏拉着徐言的手在官帽椅前坐下,从小几上端起青花瓷碗,用勺子轻轻一挖送到徐言嘴边:“这是你最爱吃的冰酪,快吃一口去去暑气。”
徐言鼻子不禁一酸。
血浓于水,不管怎么说徐陈氏待他这个儿子是极好的。
冰酪入口,酸甜冰爽,周身上下确是清爽了不少。
“咳咳,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先好好休息一晚。过几日便是县试了,我儿定要发挥出最好的状态啊。”
一直不说话的徐怀远也发声了。他对待这个独子一直十分溺爱,因为徐言打小便不喜欢读书,他便也没有强求,心想着大不了养这小子一辈子,让他做个富家翁。
但自从徐言那次“败家”的捐粮开始,他发现这个孩子性情发生了极大改变。
儿子不但开始喜读书了,待人接物上也变得很得体,甚至表现出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成熟。
县尊、巡抚,平日里这些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即的大人物皆对儿子称赞有加。
徐怀远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天底下有哪个父亲不是望子成龙的呢?
徐言将来若是能够中举登科,那光耀的也是老徐家的门楣啊。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努力备考,不负父亲所望。”
徐言冲老爹拱了拱手恭敬答道。稍顿了顿,徐言转向徐陈氏道:“娘亲,朝廷下了旨意,提督织造太监孙庆已经被锦衣卫逮拿进京问罪,外公那里安全了。”
徐陈氏微微颔首,笑声道:“你外公早就派人送信来了。这次多亏了我儿啊。”
“孩儿不过是顺水推舟,要说还是那孙庆嚣张跋扈自寻死路。多行不义必自毙,即便这次巡抚大人不收他,老天爷也会收他的。”
“你这油嘴滑舌的!”
徐陈氏被逗乐了,手指在徐言额头点了一点,宠溺的“训斥”道。
“对了,你外公在信里面说,想给你说一门婚事。为娘觉得啊,吾儿也年纪不小了,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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