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听说他们连北蓝矿场都给让了出去,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不少人纷纷交谈,一时之间,这萧家的正堂堪称是喧嚣至极。
“那是,萧必文,武川萧家的长老!他怎么也来了!”
“就是不知道那萧必文是支持谁了。”有人认出了那一脸儒雅淡漠的老者,正是武川萧家的四长老萧必文。
“萧夫人到。”伴随着下人的声音传入,不施粉黛一席素衣的白子秋缓步走入了正堂,喧嚣稍稍平定,继而看那白子秋对着萧必文浅浅一礼,继而不再多言。
萧必文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做交流。
“大小姐到。”又有下人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顿时再度汇聚了归去,只见那气质楚楚可怜的萧若叶,亦是披麻戴孝而来,神情憔悴,令人不由自主地揪心。
“见过四长老,”萧若叶对着那武川萧家来的长老躬身一礼,萧必文如对那白子秋一般点了点头,面不改色,很难从其面上看出其具体心意。
“见过二娘,”萧若叶淡淡地向着白子秋行了一礼,神态并不如何热情,与昔日初见面的时候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子秋亦是淡淡点了点头,也是没有过于做戏。
果然如传言般不合,众人的心中暗道,却也是并没有太过于惊异,毕竟,这是处于天然对立的双方,来此的众人哪个不是人精,又岂会不知道彼此之间的龌龊。
“诸位,亡夫过世的比较突然,萧府之上的大小事务,不能没有人打理,近些时日,萧府的产业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偌大的萧家,不能没有人主导,需要尽快确立起新的秩序。因此召开这长老会,是想要商议一番,萧家的未来,究竟该如何是好。”白子秋擦了擦眼泪,继而以沉痛的声音说道。
“老爷去世的突然,自然应当由大小姐继任家主,这也是唯一的选择,不知夫人是有何不同意见吗?”观风执事萧楚丘站起身来朗声说道,言语中满是理所当然。
这是费伯的干儿子,从小被费伯带大,在这萧府之中,也是掌握着一部分的力量,为萧家的八大执事之一。
费一这个老不死的,白子秋心中暗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观风执事所言有理,可是若叶毕竟从小生长在乡下,不通晓萧宅事物。
再者,若叶身为女儿身,日后总是要嫁人的,我觉得由她接过这般的大任,似乎是还需要商量一二。”
“不错,若叶她毕竟未曾接受过我萧家的教谕指点,对于萧家的事物并不精通,是否接任家主,的确应当商议一番。”司储执事萧火火说道。
这是主管萧家金银粮油的执事,在各大执事中也是极为强势的存在,当然,很显然他的选择是萧宅夫人白子秋。
“的确该当商议,夫人为了我萧家尽心尽力,每日操劳,合该成为我萧家之主,执掌我萧家,日后或许还能并入白家,司储执事是这个意思吧?”绳愆执事萧厉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司储执事萧火火顿时为之色变,虽然大体的结果是类似的,但是这事,却不可能说得出来,闻言颇为忌惮地望向了那武川萧家的萧必文。
看到萧必文微微皱眉,他也是心中一凸,白家的身份,即是自家夫人的助力,也同样是莫大的软肋,平白添了许多的风险。
“司储执事的意思自然不是这般,妾身嫁给夫君已经几十年,期间也曾诞下一子,这几十年之间,萧家亦是同白家多方合作,彼此交好。
妾身又岂能以萧家事白家,况且,妾身也无意染指萧家大权,只是她萧若叶,终究不过一介女流之辈,想要执掌这无数先辈打下的基业,未免难以令人信服。”白子秋沉声说道,面上满是坦然。
“不错,的确是这个道理。”四长老萧莫问亦是开口言道。
“开玩笑,眼下唯有若叶小姐才是我们萧家未来的主人,夫人既然已经说了无意染指我萧家家主之位,那除了若叶小姐,还能有谁?难不成你萧莫问还想要试一试?”五长老萧远山反驳道。
“哼,萧远山你莫要信口开河,”那萧莫问亦是变了颜色,“萧若叶一介女流之辈,从小长在乡下,何德何能执掌我偌大萧家。
想来必文长老,也不想要见到我萧家就此没落下去吧。”言罢,那四长老萧莫问对着那高堂之上的萧必文说道。
“这……”萧必文似乎有些难以抉择,皱紧了眉头,的确,萧若叶自幼长在乡下,不通教养,若是将萧家的偌大基业交给她,的确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那还能如何?总不至于让我萧家群龙无首吧。”却是二长老开口说道,他虽然支持萧若叶,但不想表态的太过于明显,而那老态龙钟的大长老,更是合着双眼,不打算理会。
“你别忘了,近升兄可是还有着一名幼子的,虽然是庶出,但毕竟也是近升兄之子,我觉得,反倒是比这萧若叶,更为令人信服。”四长老拱了拱手说道。
此言,顿时便引起了一阵的轩然大波,诸多在此中人,纷纷交头接耳,似乎有所惊异。
果然……萧若叶心中暗道。
“荒谬,那萧凡不过区区六岁稚子,如何能够当得大人,只怕连书都还没有读过几本,安能够执掌我偌大萧家。”五长老顿时一阵变色,似乎很难理解。
“哼,萧凡虽小,但是生性聪颖,有着夫人在侧指点,又有何不可?”四长老萧莫问冷哼回道,似乎极为理所当然。
这……
似乎,众人也有所惊异,不少人纷纷耳语,大厅之中极是喧闹。
“按理说,那萧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女儿身终究有许多不便,若是由萧凡执掌,夫人在旁指点,也不失为解决之策。”似乎人群汇总有声音不小,并不在萧家中人。
继而一名面色稚嫩的垂髫稚子被带了进来,雪绒外套之下的小脸颇为的白嫩,眸光中似乎还有着淡淡的惊恐,显然极为的不适应这般的场面。
而那高坐在其上的武川萧家的长老萧必文亦是微微皱眉,似乎也有所意动。
“唉,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一道声音似乎自那宾客一席传来,众人望去,赫然是那轻摇折扇风度不凡的江胜。
“这是谁啊?”
“没见过,似乎并非我阳师郡城众人,”众人看见江胜似乎颇为面生,亦是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好词啊,好词!”却也有附庸风雅之辈,摇头晃脑地叹道,眸中精光四射,仿佛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兴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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