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江怀川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怀川,不在家里晚饭吗?”老妈张惠看着江怀川走出院子大门。
“不了。”江怀川快速跨过门槛,冷淡的回了两个字之后,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运河公园内。谢斯凯坐在塘边草坪的长椅上,凝视着塘对岸郁郁葱葱的丛林,他的眼睛反射着池塘反射的光,波光粼粼。
江怀川悄悄站在草坪外看着谢斯凯,直觉告诉他,今天的谢斯凯有心事,而这心事只能是关于中考。中考成绩真的那么重要?
天色渐暗,幽幽的路灯亮起,点亮了公园里的秘境,点亮了水中的月亮。柳树为夜色垂下枝条,似乎连时间夜变慢了。
“江怀川?”谢斯凯终于察觉到了江怀川的目光。
“大老远地把我叫来,有什么事?”江怀川走到谢斯凯旁边坐着。
谢斯凯没有开口。
“我猜一下,关于中考成绩?”江怀川顿了一下说。
“其实你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什么?”
“知道我在想什么。”
江怀川笑了:“哈哈哈,怎么可能,如果我有透视别人内心的本事,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你有。”
“好吧,那你说说为什么我有?”江怀川斜着头看着谢斯凯那认真又特显可爱的眼神。
“你的朋友很多。”
“哈?这说法是不是太牵强了……”江怀川笑笑。
“总之,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这样。”谢斯凯低着头道。
江怀川点点头:“那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你不是吃醋了,就是嫉妒我。”
“什……什么啊?”
“嘿嘿。”江怀川笑了笑,“来说说你的心事吧。”
“我和我妈吵架了。”
“为什么?”
“我想报田中,结果她反复劝我还是去职高,可是我不想去啊,他就一直说说说,然后我没忍住……”谢斯凯停顿了一下,“我实在是不想和她吵,然后就跑出来了。”
“你这一跑,还跑的真远,我记得你家不是住园区那边吗?”
“是啊,”谢斯凯苦笑,“还坐了半小时地铁。”
“你妈会担心你的。”
“或许他现在就在和你妈联系。”谢斯凯说。
“有可能,但我妈都不知道我的行踪,怎么可能找到你?”
“你不会把我的行踪暴露出去吧?”谢斯凯问。
“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蠢事?”江怀川一脸“我不可能这样做”的神情看着谢斯凯。
“真是好兄弟。”谢斯凯拍拍江怀川。
谢斯凯刚一说完,江怀川电话来了,是妈妈张惠。
“喂?”江怀川一副冷漠脸,“什么事?”
“谢斯凯在你那里吗?他妈妈快担心死了。”张惠十分着急道。
“不在。”
“哦……那好,我再去和他妈妈找找。”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你和你家里人的关系还是那么僵?”谢斯凯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话,太尴尬。”江怀川双手撑着下巴。
“你也会怕尴尬?”谢斯凯惊讶。
“难道不行吗?”江怀川看着池塘的波光。
夏夜的蝉鸣不知从何时响起,从灯下,小草间,树叶边。饭后散步的人三三两两路过,小孩的嘻闹,大人们的谈笑,都随着蝉鸣而安静。
谢斯凯站起来,扔了块石子进池塘,打起了一阵水漂。
“走吧,请你吃雪糕。”谢斯凯说道。
“请我吃饭吧。”江怀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你没吃饭?”
“你不也没吃?”江怀川打了个响舌,随即笑了起来。
谢斯凯看了江怀川小一会儿。
“嗯,那好。”他点点头,笑着说。
小巷的灯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打在路上,一行行车整齐的停在路沿边,两边的居民楼也亮着灯,住满了人。
大街上,车来车往,高架桥从上方跨越而过,在夏天,连昏黄的路灯似乎都有点冷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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