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林牧抿了抿嘴,他翻到下一页,发现新的字迹是由铅笔写成的。
“二月二十一日。
由于我表现地很安静,我被调换到了四层。
他们取走了我身上的一些硬质物品,但并没有带走我的日记,甚至在我要求下,还留下了一只铅笔。
他们偶尔会拿起我的日记翻看,然后问我怎么没有写——
啧。”
林牧思绪转动,脑海中疑窦丛生。
他心中隐隐猜测“自己”在当时的状态已经并非正常了。
“到了。”
司机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看到出租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一栋楼下。
医院的住院2区。
“你等下,你从那边下。”齐亥打开车门钻了出去,然后走到另一边为林牧拉开车门。
“呼——”
林牧拿起笔记本,从车里小心钻出,两人再度回到医院。
他的左肩缝线已经崩了快一半了,还撕裂了一部分血肉,看上去狰狞可怖,重新缝合的时候,医生用极为严肃的语气说教了林牧整个缝合时间,林牧只能满脸尴尬地应声。
“两个小时啊……两个小时,我还是头一次见患者住院偷偷跑出去俩小时还能把伤口重新崩掉……”护士把吊瓶挂上,一边碎碎念:“别又想着跑啊,这次可不会让你出去了,老老实实打完这俩瓶消炎。”
应声虫林牧不住点头,而齐亥早就溜到一旁去了,不和他一起挨批。
“哐。”护士关门离去,林牧这才松了口气。
他靠在床头,脑海里闪过一个猜测,于是呼唤齐亥。
“干嘛?你看完想清楚了?”齐亥的表情立刻变得期待。
“不是。”林牧翻开日记本,递给齐亥:“你看看。”
齐亥带着疑惑翻开日记,起初露出了如林牧最初相似的表情:“你居然在日记里写食谱?”
“你继续看。”
齐亥撇了撇嘴,继续翻动。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缓慢,然后迅速的翻页声。
“……这后面没了?”
齐亥抬起头看向林牧,然后疑惑地重新翻了一遍。
[果然……]
林牧拿过日记本,翻到“一月十三日”那一页,指给齐亥:“这些能看见么?”
“这里有字?”齐亥摇了摇头:“一片空白。”
他翻回上一页,指给齐亥。
“这里有。”
林牧收回笔记本,呼了一口气:“我明白了,想看到这日记,可能只有我,或者具备和我同样特质的人。”
“什么特质?”
“与梦境相关。”
“好吧你继续,先别和我解释,说一半没一半很难受。”在椅子上的齐亥战术后仰,翻了个白眼。
林牧转过日记本,面向自己,往后翻开。
“二月二十三日。
医生来看我了。
他似乎很有权势,很有地位,他为我办理了出院手续,当我问他能否带我父亲出院时,他很迟疑地说,不行。”
[医生]来看“自己”了?
林牧脑海中的思绪开始变幻,矛盾的想法不断交替。
一,从二月十五日的日记来看,“自己”已经被限制住了行动,而“二月十七日”以及“二月二十日”“自己”却分明记录了一个限制行动的病患本不能做到的事情。
二,从二月二十一日的日记以及齐亥的所见来看,这本日记并不能被常人所看见。
若只根据这两个条件来看,林牧原本因此诞生了一个猜测:
这本日记后大半部分写于梦境之中,[乌冬面][医生]都来自于“林牧”在梦境中的所见所闻。
因此,基于梦境的某些因素,这日记的内容才会让常人无法见到,而“自己”也会记录下违反逻辑的日记。
[二月二十日,在梦境中第一次接触‘医生’。]
[二月二十三日,在现实中第一次接触‘医生’。]
林牧在心头记下这两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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