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了小家伙”弗利轻轻说道,声音几不可闻,约翰自然没有听见。
两只小脚花了好一会功夫才在花盆口站稳,姿势仿若笨拙的冰球运动员。
等到约翰把花盆送回原地,快乐的走到东北角的仓库门口,如释重负般跳着走进家门,弗利才发现邻居家餐厅的灯光不知何时亮了起来。
莎梅尔已经吃过晚餐,胡萝卜西兰花配加盐通心粉。周一的时候看她吃过一盘这样的晚餐后,弗利就是知道直到周日前莎梅尔都不会更换晚餐品种,她喜欢单调的食物并保持长期不变,据说是为了保持身材。的确,莎梅尔完全看不出四十出头的年纪。倒是自己刚过三十五就觉得熬夜加班后身体大不如从前。
在见到莎梅尔之前弗利有个不得不做的决定,是否要告诉她自己生病了,他下不了决心。处理完公司邮件,解决完客户缠人的问题后,他又想起何塞医生说话的模样。厨房的灯不知被谁打开,约翰上来要他拥抱,他没有问儿子为什么那么费力搬花盆,而是把他抱到水池边打开龙头,用手沾了点水帮他擦拭下巴上粘的泥土。
“看,是巧克力。”约翰抓着他的手,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嗯,巧克力。”弗利学着儿子说话的口气重复了一遍。
“可是不能吃对不对?”
“对,真聪明。”
“因为里面有花生,妈妈说吃了我会不舒服。”
“没有花生啊。”
“不不,你看,里面有花生,只是被磨碎了,变小了,眼睛看不见。”
约翰掰开他的手,抹开的泥土里混杂的沙砾看上去的确有些像碎了的花生。
“爸爸,碎了的花生是死了吗?”
“花生......”
弗利放下约翰让他去叫妈妈,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看着约翰一蹦一跳的走出厨房半开的门,他觉得今天怎么都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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