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但我做为一个曾经的医生我知道一些病人的想法。如果真的是一个故意隐瞒病情的病人,会做的比伦纳德仔细的多,不会一个月前辞职,然后又突然回家度假,对于这些举动他们必然需要给家人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任谁都会怀疑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当家人当面质疑这些奇怪的行为时,一个隐瞒疾病的病人是很难不露出马脚的。”
“你还是觉得是场阴谋?”
“我觉得伦纳德隐瞒了什么事情,严重疾病当然是值得怀疑的一种情况,而且虽然我自以为很了解病人,但现在想来倒也应当怀疑。”
“说到底我们还是想的一样,他病了,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但又想把剩下来的时间用于陪伴家人,所以,他辞职回国。”
“看上去很说的通。”
“我就说你推理读多了。”
伦纳德35岁病死了。弗利回想着这件事,与刚听到消息时的惊奇相比,弗利现在似乎感到一种愉悦和快乐,他不能确定这种感觉为何出现,为什么听见伦纳德死了他会觉得有些轻松,甚至是一种愉悦的快感,难道自己心底邪恶,巴不得别人比自己更惨吗?
他伸手示意贝鲁斯再给自己倒一杯红酒。贝鲁斯起身离开客厅,回来时,左手握着酒瓶,右手拿着数据器。他坐回原来起身前坐的位置,几乎严丝合缝的坐在原来的区域,连坐个位置都那么仔细,难怪房间会那么干净,贝鲁斯什么时候开始有洁癖了,弗利暗自思忖。
“两周前,我在体育场附近看见伦纳德了。”
“什么。”
弗利差点打翻送到嘴边的酒杯。诧异的张大了嘴。
“开什么玩笑。”
“你认为我会拿伦纳德开玩笑,在我参加完他的葬礼,目送他去天堂后还拿他开玩笑吗?”
“见鬼,贝鲁斯你吓到我了。”
“那天在体育场,我一开始只是以为我认错人了,但他们长得太像了,周围站着几个亚洲人,也许是中国人或者日本人,我分不清楚,他的身体在这群人里就显得尤其高大,没法认错人。”
“然后呢,你有没有叫他。”
贝鲁斯看着弗利,停顿了好一会,声音一改之前的冷静,仿佛自己也无法确定接下来会说什么一般,他一口喝完杯子里的红酒,身体从沙发靠背上抬起前倾,几乎低得贴到了桌面。
“我走上前,一来想看看清楚,二来,我得确认自己认错人了。天知道,我怎么可能去确认他就是我认识的伦纳德,我只是想确认我认错了,认错了人。”
“慢慢说贝鲁斯,慢慢说。”
“他迷茫的看着我,我说‘兄弟我是贝鲁斯,你不是已经…’”
“我一想,问一个活人你已经死了,万一真是认错了人,对方一定会不高兴,谁也不喜欢被这样调戏不是吗?”
“的确,弄不好惹来麻烦。”
“打架倒是其次,但显然这样不合适。于是我就说,伦纳德,你最近去哪了,都没你消息。”
“他又惊又无知的看着我,好象我说的话他完全听不懂一样。”
“我不是伦纳德,你认错人了吧。”
“我说‘兄弟,我怎么可能认错’,那时候我已经确认他就是伦纳德,我没有看错。”
“他为什么否认,难道失忆了?”
“弗利,这次是你看多了。”
“那么究竟怎么回事。”
“我他妈也想知道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
两人陷入沉默,弗利不知道贝鲁斯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依旧沉浸在刚才的喜悦感中,他想到这样的感觉要是能保持下去自己就能应付工作,保持和平常一样的生活状态了。虽然他又想到这种愉悦感来的并不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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