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的,DeepBach早些年就能制作让人以为是bach的乐曲了。”
“弗利,我相信这不是你的想法,你的情绪不好。”
“好吧,我承认这不是我的想法,那你能和我说点有用的吗?”
“你是说关于约翰那些奇怪的举止吗?”
“对,我想你能不能明确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你来找我不会是要告诉我约翰多么有绘画天赋,将来可以做一个画家吧。”
艾菲娅摇了摇头,又把头低下。她的确不是来告诉弗利约翰有绘画天赋这件事,但也不是弗利想象的那样,她心里明白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在这个男人面前。
也许她会忍不住告诉对面的人,自学校见到他以后,她是多么的思念他,这种思念和这么多年里的每一次想念都不同,原本她以为一切平静的仿佛冬日的沙滩。
可是,事实去让她自己也倍感失望和措手不及。
可仅仅因为这样,她不能确切的告诉自己会这么牵挂是因为爱着这个男人。
他们之间没有承诺,没有未来,他从来没有询问过更从不曾谈起。
他们萍水相逢,只是因为喜欢读科幻才有了来往,只是因为他顺路到自己打工的店喝一杯咖啡。
大学贷款直到一年前才勉强还清,她没有时间思考悄然过去的感情,也没有时间幻想不该幻想的人。
可是偏偏那个人出现了,出现在她平静的生活里,以一种隐约让她不安和心痛的方式。
而当那一天结束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回想起他哭泣的样子,她落下泪来,为自己也为两人共同的过往。
她翻出两箱子,无论搬家多少次她都把它们带在身边,那里有她的记忆,和他们的一切。
弗利给她的最后一本书,她在今年年初和男友分手的时候从箱底翻找出来。
罗伯特·海因莱因的《傀儡主人》,弗利常说海因莱因的书写是最流畅的,她不能体会太多,这本书她一直没有看完,如果像之前那些一样很快就读完或许最后一本会是《深渊上的火》,也许是《遥远地球之歌》,或者是《时间机器》。
她责怪自己没有快速把它读完,责怪自己应该给他打一个电话。
但谁都知道如果两个人几周没有联系,在事情还滚烫的时候断了联系,那一切就该走向另一条轨道。
可是如果对方也在想念自己,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联系?为什么在自己离开后没有一声询问?
每念及此,艾菲娅便能获得解脱。这怪不得她,责任并不在她。
这个年龄再捧着实在有些不合常理,如今捧着一本纸质书的人几乎已经很少见。
但她还是在弗利的餐桌边看到了一本《为和平而战》,那本书是她给他的最后一本书,用来交换《傀儡主人》。
时光瞬间仿若回到六年前,只有在那样的时候,那些无以打法的夜晚,一页页离奇梦幻的故事。
她想象着他妻子的样子,除了喜欢画画也许也喜欢读书,或许他们有共同的爱好,他是多么幸运啊。她不禁羡慕起来。
这些年来,她可没遇到和自己一样喜欢读纸质书又能聊科幻的人。
但是这种羡慕仅仅在她心头如流星划过海风般短暂。
此后便是一阵阵心痛和不安,弗利的哭声回荡在她卧室的房顶上,她的枕边,和两人的记忆一起紧紧抓住了她。
法医鉴定结果认为贝鲁斯死于自杀。
也许他从来没能真正看开一些事,他的乐观,平和也许只是对内心痛苦的掩藏。
这一点,莎梅尔和贝鲁斯恐怕都是高手,母亲反倒是差了一点,她从不克制它们,尽可能让它们表现出来,也不管会不会伤害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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