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柏木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他一肚子火没处撒,一转眼看到地面上还有两个两个支那士兵,顿时一腔无名怒火找到了宣泄之处。
“伊藤さん、私に急降下します(日语:伊藤,跟我俯冲)!”柏木咬牙切齿地喊道。
“なに(日语:什么)?”
“下が見えますか?そこには支那兵が二人います。行きます機関銃で帝国の尊厳に挑戦してはいけないと伝えましょう(日语:看到下面了吗?那里还有两个支那士兵。咱们用机枪告诉他们帝国尊严不容挑战)!”
伊藤惠微微蹙了蹙眉头。
她当然看到了,不过那两个已经破烂成叫花子的还能叫士兵吗?
他们的手中甚至没有武器。
“めぐみ,どうした(日语:惠,怎么了)?”柏木的声音从无线电的传了过来。
“確かに?(日语:你确定这么做)?”伊藤惠突然问了一声。
战斗之中的生死搏杀是一回事,然而单纯地虐杀对方手无寸铁的步兵——尽管她的同僚们似乎都喜欢这么做——但伊藤惠依然觉得这种行为有违帝国航空兵的骄傲。
“……めぐみ(日语:惠)?”柏木疑惑不解。
“…………なんでもない(日语:没什么)。”
伊藤惠不再说话,默默地跟着他开始急速的向下俯冲。
地面在迅速的接近,原本如火柴梗大小的人体已经清晰地展现出它的轮廓,在这个视距上,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样子:其中个子高一点的那个似乎是军官,而另一个矮一点的则是士兵……并且毫无疑问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伊藤惠甚至分辨出他们脸上流露出的深深的绝望和仇恨,可他们手中甚至连基础的步枪都没有。
近了,更近了……
柏木大佐率先开火,连串的曳光弹呼啸着从空中划落,伊藤惠清楚地看到那个士兵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他的长官,结果导致7.7毫米口径的子弹在他的胸口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是屠杀!
伊藤惠闭上了眼睛。
不知怎地,操纵杆上的机枪发射钮,这一次竟无论如何也按不下去。
“めぐみ(日语:惠)?”
再一次爬升起来的时候,柏木的声音又一次从通讯器里传了过来。
“なぜ怒ってないですか?何をぽかんとしていますか?さっきあなたも火をつけたら、この二つの魚はもう解決されました(日语:你怎么没开火,发什么呆呢?刚刚要是你也开火的话,这两个漏网之鱼已经解决掉了)!”
“えっと(日语:哦)……”
“マシンガンは壳にひっかかりましたか(日语:机枪卡壳了吗)?”
“……うん(日语:嗯)。”
“やっぱり(日语:果然)!”柏木正骂了一句。
“地上勤務のやつはまた怠けて検査をしていないと推定して,彼らは本当にますます気ままになりました(日语:地勤的家伙估计又偷懒没检查,他们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
“大丈夫,私と一緒に来てください,いいアイデアがあります(日语:没事,跟我来,我还有个好主意)。”
“……”
“……”
“めぐみ(日语:惠)?”
“もう十分騒ぎましたか(日语:你闹够了没有)?”
“えっと(日语:这……)?”
“二つの戦闘機で一つの歩兵に対処するのは面白いですか(日语:用两架战斗机对付一个步兵好玩吗)?”伊藤惠终于不耐烦起来。
“怒らないでください(日语:你别生气)。”柏木连忙说,“えっと……帰りましょう(日语:那……咱们返航)?”
“……”
“めぐみ(日语:惠)……?”
“……”
“すみません~私はわざとあなたをだましたのではありません,あなたも知っています,今は大チームの中にあなたに意見があります,彼らの口を塞ぎたいだけです(日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你也知道,现在大队里有些人对你有意见,我只想堵住他们的嘴)。”
“……”
“怒ってるんだ(日语:生气了)?”
“……”
“めぐみ(日语:惠)?”
“……そんなことがありません(日语:没生气)!”伊藤惠觉得头都要炸了,“私のことは他の人に評価される必要はありません!暇があったらそこでこれを考えてください,早くあのいまいましいヤンキーを探し出してください!このように説明すれば十分ですか(日语:我的事情不需要他人置评!你有空在那里琢磨这个,还不如早点帮我把那个该死的美国佬找出来!我这么解释够清楚了吗)?”
“……えっと(日语:呃)。”
“帰りという意味ではないですか?ちょっと速くしてもらえますか(日语:你不是说返航吗?麻烦快一点行不)?”
“そうが(日语:这样啊)~”
柏木不敢再多说地拉起机头,两个人编队朝云层冲去。
不过快要飞进云层前,伊藤惠鬼使神差地低头向下看了一眼。
她看到那个被掩护的军官正抱着那个士兵的尸体撕心裂肺。
※※※
地面上,楚天行看着两架日机消失在云层里,他的眼中射出了刻骨的仇恨。
338团终于全军尽墨,他成了最后的残余。
可战友们不能白死!
他想把凶手都刻进他的脑子里,但他记不住那么多的涂装。他望着天空,那最后一架日机身上惹眼的涂装闯入了他的眼帘。
那是三朵美丽的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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