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方才的老医生,此时拿着一张片子,仔细瞧着。见我醒来,他笑了,并递给我一张单子:“肝火旺,小伙子你这不是有点上火,是满心飘红啊,一杯凉茶顶个屁用啊?”
“老人家你……”我被这个突然转变了画风的老医生给整蒙了。
“而且你的脑壳烧得都能煎蛋了,自己没感觉吗?”他随便拿了个电子温度计朝我脑门一点。
滴。39度。
这……我转头,屋子里全是各项现代医用的专业设施,我愣住了。
这是小诊所能用的玩意儿?说这里是首都医院我都信。
老医生见我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笑着解释道:“老军医了,以前在部队里服役,后来老了就退了,除了治病和打架,什么都不会,就想着开家诊所,凑合凑合过过活。”
“那您就一个人经营这里?”
他手里继续鼓捣着针筒,悠悠道:“本来有个徒弟还能帮点忙,前些日子被派去做点事,后来也不知道去哪了。”
出了事……不会是治死了病人吧?
我心里有些慌。
“哈哈,你别紧张,我要是治不好你的小病,那我早去京城大院里领养老金了。”他将针筒对准我的经脉,扎下。
“别看我老,像你这种体弱的小伙子,我两拳一个。”
缓缓收针,我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足矣见这个老头还是有些东西的。
“这里的器械都是您买的?”我环顾四周,人还是有些蒙。
“差不多吧,这块地也是我的。”
“什么?”
看着这个神秘的老军医,我脑海里闪过无数问号。
在上海地段单独有块地的,不是房地产商就是有红色背景,这老军医不会是……
“白若海。”他说道。
“你如果拉的下这辈分,叫我老海也成。”
白?
“请问,白崇天和你是……”吃过一次亏的我,这次选择直接问。
“没啥关系。”
“呼。”我深深呼出一口气。
“不过他爸白彰天是我兄弟。”
我恨不得自己烧晕过去。
……
“哈哈,李靖那小子和你这么说的?白崇天和白彰天是兄弟?”白若海放身大笑,一点都没有个六十多岁的样子。
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呃,是我自己猜的,因为都是天字辈,我以为……”
他收起笑,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白家的院子可大着呢。”
“白彰天是我弟弟,我弟弟有三,呃,两个儿子,一个天字辈,一个云字辈。”
“一个就是白崇天,另一个叫白解云。”
“那,您知道白瑜是……”我近乎是心怀忐忑地问出这个问题。
“白瑜那丫头你都认识?白解云的独生女,白家的掌上明珠。”
呼,我又深深呼出一口气,如果是白崇天开车差点撞到自己的女儿,我的世界观就要崩塌了。
白若海被我连着一问,登时起了好奇心:“小兄弟,你和白家颇有交集啊,哪家公子哥?不过看你这行头,也不像啊。”
我摇了摇头:“不过是个打游戏的。”
“哦,电子竞技啊。”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以我们两个的年龄层次,这个对话应该反过来说。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我思考了许久,悄声道:“您知道,白彰天死了吗?”
白若海即刻停下手里动作,脸上的笑容也尽数消失。
“你见过他?”
我点点头:“第一人民医院,化名庄淳。”
之后的半个小时,我将与庄淳认识的经过等等,悉数告诉了白若海。
他听罢,沉吟许久,悠悠问道:“白彰天临死前,最后一面见的人是你?”
“是。而且他临死前给了我……”
“什么都不要和我说,也不要问,我就当你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年轻人,你只要记住一句话。”
白若海盯着我的双眼:“以后不管你从事什么行业,名气越大越好,这很重要,对你来说大有裨益。”
“明天打完比赛来换药,过时不候。”
我就是这样近乎于以一种被驱赶的方式,走出了这间神秘的诊所。
嘀嘀嘀。
“喂?”
“怎么回事啊,上一通电话怎么突然挂了?没出啥意外吧?”
“没……”
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回头,愣愣地看着头上的那块木匾:
“曾经沧海。”
“喂?真的没事吗?没事回来继续搞啊,我们这了都等着你呢?”成擎催道。
“行,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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