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大地震动。
...
“敌袭!”
“呜~——~!”
号角声立刻吹响了整个楚军大营。
楚军大营,分为内外三层,早已经布下了层层坚固的防线。
最外围,是一圈十余里长的拒马,以尖木交叉搭建,高达两米多,全部用铁丝缠绕住,连绵成片。匈奴人想将它们搬开绝对做不到。
这拒马自然不如墙厚实,中间全部都是空隙,甚至少数地方人可以钻进来。
但马匹想要跳进来?
除非它们能飞。
如果不顾拒马,强行冲击。这些尖刺的拒马会直接把战马刺穿,会形成一顿厚厚的肉墙,阻挡住匈奴大军。
拒马的后面,是上万名手持火药枪的楚军士兵,以铁皮大木盾为护,可从中间射击。
第二层防线,才是数千辆批了铁皮的马车,上面安装了长矛刺,阻挡战马的冲击。
在马车后面,是一排排的上千门小钢炮,早已经架好了,对准了外面。
最里面,才是楚军大营的营帐。
...
楚军主帅帐内。
楚天秀听到号角声,不由眸光一闪,淡淡道:“来了!”
他长身而起,往帐外走去,来到营内一座指挥高台上。
李虞,祖儿、狄儿,还有李敢年和一群军武学院出身的众青年将们,纷纷跟着到了外面。
大营内,众士兵们早有心理准备,在各营的副官率领下,正有条不紊的部署着。
火药枪兵全都在最外围,小钢炮的炮兵站在了炮位上。
重甲骑兵未动,都在原地歇息,还不到他们上阵的时候。
大营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但是大地轰隆,分明是数以万计的战马在飞奔,速度越来越快,即将接近大营。
嗖!
一直飞箭,从天而降,飞落在楚军大营内。
紧接着,数十支,数百支,数千支,上万支箭矢,齐刷刷从天而降,打在楚军士兵的盾牌上,营内的空地上。
匈奴骑兵却依然并未出现,没有去冲击拒马....以他们一贯的散射战术,是基本上不硬冲的。
都是在五十步到百步左右,射了就跑,能杀几个算几个。
具体能杀几个,由老天来定吧。
如果敌军重甲兵,射不穿,他们也没辙。
只有在敌军溃败,溃逃的时候,他们才兴奋的冲杀上去,拔刀猛砍,一起追杀。
“开火!”
楚天秀一声喝令。
瞬间。
楚军大营内,二百门小钢炮同时开火。
第一排的五千名火药枪兵,开火射击。
一波射击,大营外五十步到百步之间,顿时人仰马翻,无数惨叫声。谁也不知道死伤了多少匈奴轻骑兵。
然而,一切停不下来。
后方的第二个匈奴轻骑兵万人大营已经飞奔而至,他们看不到前方那个大营发生了什么,看不清伤亡,也看不到指挥的大将,只能采取既定的战术——冲近去,射完一轮就跑。一直到把楚军给射的承受不住。
第二轮万人骑兵...
第三轮万人骑兵...
停不下来,骑兵团一旦发动前后衔接,只能飞奔,根本无法停下。否则,后面的兵团便会撞上前面的兵团。
三十万匈奴轻骑兵大营,围着楚军的十里大营,挨个冲了一个遍。
足足两个时辰之后。
破晓,天亮时分。
这场夜袭,终于平息。
在楚军大营外五里的一座山坡上。
军臣单于脸色都发青,众匈奴王爷、大将一个个面色如土,大气都不敢喘。
北海之滨,楚军大营外...密密麻麻全都是尸体,匈奴兵,战马尸体,难以计数。
甚至血流入北海,染红了一大片。
此时,众多的楚军士兵们欢呼着飞奔出大营,把那些死了战马,给拖回楚军营地内。
这些死了的马是最好的军粮,够他们吃好多天。挂起来晾晒风干,能吃更久,当做储备粮食。
匈奴军在远处看着,却不敢再靠近过去。
“损失了多少。”
军臣单于腥红是双眼,咬着牙。
伊稚王爷轻颤道:“王兄,最先冲锋的万人营损失最重,损失了一半。越后面的轻些...各部落大营加起来,估计阵亡有四五万兵马之多。”
军臣单于感觉一阵昏眩,差点没坐稳。
四五万!?
那相当于一个中大型部落被灭族了。
这才一波攻击,一个晚上而已。
“楚军伤亡呢?”
军臣单于道。
“这....似乎,没什么动静,并无丝毫溃败的迹象。怕是伤亡轻微。”
伊稚王爷道。
“你们,有何意见?”
军臣单于看了一眼众将。
众匈奴王爷和大将们不说话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进退两难。
打?
这支楚军就是个铁甲刺猬,让匈奴三十万大军都咬的牙口血崩。
不打?
他们难道干瞪眼,放任这支五万兵马的楚军,在匈奴人的大草原地盘上撒野,横着走?
“继续打!”
军臣单于深吸一口气,愤恨道:“围住他的大营,跟他磨!
就不信,他粮食能撑多少个月?!
他们迟早要从这座大营内出来,一旦行军,定然无法如此严密的防守大阵。
等到草原下大雪,他们难以适应此地的气候,定然会极为艰难。粮尽之日,便是他们灭亡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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