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哭什么?我没事……咳……”“真的,没事……”
——“当我醒来看不到你们。当我,看到步杀怀中满是鲜血的你,我真的好怕……”
——“傻丫头,我也和你一样,只是不想看着你们死去啊!”
——“好!我可以帮你梳一辈子。”
——“可是,如果谁敢伤害他们两个……我必将千百倍地讨回来!”
……
眼泪,仿佛要将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流尽般,不停落下。
这样的人,这样的情,这样的……思念,要我如何不回头?
——这一生,我都不会忘记,曾有个男孩承诺一辈子的誓言,伴我走过落英纷飞的季节。
“砰——”我甩开扯着我的那些人,一把推开三楼雅间那扇门。
心疼一句珍藏万年
誓言就该比永远更远
要不是沧海桑田
真爱怎麽会浮现
桌上,满满地摆着一个个小碗。我缓步走上前。
碗里,都是花蒸酿。每一碗都是一种口味,每一碗都只剩下了一半……
我端起,其中一碗,放到嘴边,淡淡地桂花清香夹杂着眼泪的苦涩,仿佛那人的味道还留在唇齿之间。记忆如潮般涌上,在心口打着转,清甜而忧伤……
“冰依,喜欢吃什么,你来点吧?”
“我其实……无所谓啦。”
祈然微微皱眉看着我,丝毫不理会旁人惊艳的目光:“你都没有最想吃的东西吗?”
我一楞,忽然想起以前每个月都会有几天,我们约好回家,由爸爸亲自下厨。他最爱煮的便是酒酿圆子,听说是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的。
心里一阵难过和思念,我可能……这一辈子都吃不到那样的酒酿圆子了。
“最喜欢的吗?”我笑笑,“是酒酿圆子。每一种口味都摆一碗,把圆桌挤得满满的,可以让我随便挑。明明哥哥最喜欢水梨味,我最喜欢桂花味,可是我偏要抢他的。不过他还是会让着我……爸爸……也是……”
后来,祈然才明白,我说的酒酿圆子就是花蒸酿。
第二天醒来,鼻间充盈了浓浓的清香。我呆呆地看着满桌的酒酿圆子,一碗一种口味,摆了满满一桌。
祈然推门进来,把最后一碗酒酿圆子摆上,绝世的容颜一身轻爽,一身出尘,却带着宠腻又有些孩子气的渴望夸奖的笑容,看着我说:“我昨晚刚向师傅学的,不知做的对不对味,你尝尝。”
眼泪,喷薄而出。
我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可是这一刻我除了感动的哭泣,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那个是祈然啊!如天神般高贵,从小受人服侍的祈然!可他却为了我,一夜不眠,向人学习如何烹饪这一桌的酒酿圆子……
到底是什么样的幸运,才能让我遇上他?遇上了,又能被他捧在手心。
忽然,一个人把我抱住。紧紧地,几乎要将我捏碎,冰寒而又愤怒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你为谁流的泪?若儿,你是我的女人,不准你……啊——!”
“你——”他惊叫一声放开手,扶着鲜血淋淋地手臂,一脸惊怒。
我手中拿着薄如蝉翼的匕首,泪水依旧在脸上,我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说:“这个时候,请你不要来招惹我,也不要……靠近我!”
我不是蓝莹若,我是……水冰依!
说完,默默地转身,离开……这个无处不充斥着祈然气息的房间。因为我真的,无法再……停留。
我漠然地走在街上,一辆紫色的马车,擦着我,扬起散乱的发丝,绝尘而去……
车中。
一个少年带着银灰色面具,手中抱了一个食盒。他的脸看不见,可是他的眼睛,淡蓝如水,却也沉静如水。
车子颠簸了一下,千玄一个坐立不稳向前扑去,撞到那少年身上。他的身子向一旁斜了下,手肘撞到车壁,手中的食盒却纹丝不动。
千玄忙叫道:“对不起,少主!小玄不是有意的。这个……我来给您拿吧!”
少年没有责备,也没有回话,眼中沉静如水,只是漠然地望着窗外,手紧紧抱着那个食盒。
“少主……”
千玄眼眶一湿,少主这次回来变了好多。不爱说话,不会笑,不会再温柔地抚着他的头。也再没摘下过那张月牙形面具,露出绝世的容颜……
“步呢?”如天籁般悦耳却清冷的声音响起。
“回少主,”陈绝——车中的第三个人马上回复道,“这几日步杀……先生,一直偷偷出去,行踪不明……”
说到这里他面露难色,顿了顿道:“少主,要不要我派人跟踪……”
一直望着窗外的少年终于回过头来,眼中依然沉静,声音淡漠:“够胆……你就试试。”没有任何起伏的语气,却让马车中的两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抖。
陈绝忙垂首道:“属……属下不敢……”说完只觉背上一阵沁凉,原来已出了一身冷汗。
少年低头望向手中的食盒,这一刻清冷的蓝眸中终于映射出浓烈的感情,绝望而悲伤。
再抬头,蓝眸中早已是一片死寂。少年继续淡漠地望着窗外,熙熙攘攘,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群。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脚没有感觉,身体没有感觉,因为心痛地超过了一切,淹没了一切……
直到……一个东西窜进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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