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叔公还有些家财,你早就把汝家的宅子都赔出去了。”
那都是前身干的,张仲默默的吐了个槽,但这个锅他还真的就没有办法不背。“是仲年少不知事。”
老人看着张仲,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开怀大笑,仍旧宽阔有力的大手在张仲的肩膀上使劲拍了拍,笑着说道。“吾央昔日军中同袍以身高量汝成年,却是做对了。”
“汝比以前,却要懂事多了。”
我就说怎么莫名其妙就成年了。
原来是你干的?
果然,有些人表面上慈祥和蔼,背地里却不知道干了多少好事。“叔公对仲儿的好,仲儿铭记于心。”
老人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是你亲叔公,说这些作什么。”
随后,老人拉着张仲坐下。“你既然已经懂事,此时,却也为时不晚。”
“自明日里,我便教你军中阵列,盾剑攻防,箭术枪击。”
“有劳叔公了。”
“叔公不过小卒,所学不多,亦算不得精通,你天生膂力过人,将来必不止于簪袅,或能成大夫。”
老人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斥着遗憾,还有些对自己无能的无奈。“可恨叔公本事太小,长平之战又太过于惜命,未能给你争个好前程。”
“仲儿自当不弱于人。”
“好好好。”老人连说数声好,方才再次开口。“待你领得功法,一应食物,叔公与你。”
“这如何使得?”张仲连忙站起身,就要推辞。
却被老人再次按下,张仲不敢强自挣脱,怕伤到老人家,也只好跟着坐下。
“汝叔婆早亡,吾膝下止有两女,皆远嫁。”
“原本,我是打算在死后,将爵位继承给你的父亲。”
“但他,却死在了韩国的战场上。”
张仲默然无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装出悲伤的样子。
“你既然已经继承了你父亲的爵位,那我,便打算在死后,将爵位与你弟弟,你却不要怨我。”
张仲急忙说道。“叔公身体健壮,说这些做什么?”
“人固有一死,吾如今身体健壮,但年岁来了,又能健壮多久?”
“况且,长平之战时,受伤太多,虽然命大熬了过来,但旧伤终有复发的一天。”
张仲默然无语,只好干涩的安慰道。“叔公当长命百岁。”
老人摇了摇头,继续接上了之前的话头。“吾爵位既打算与你弟弟,这些年攒下的家财,便与你习练功法,似军中爵高者那般辅以药物,叔公确实办不到。”
“但保你一日三餐,却也无妨。”
张仲正待开口,就被老者伸手打断。“你且听我说。”
“吾膝下无子,汝是想要这家财,为外婿所得?”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张仲也没有办法再多说,只好点了点头。“叔公大恩,仲儿何以报之?”
话刚出口,张仲就感觉要遭。
果然,老人双目一瞪,大喝道。“乃公是你亲叔公。”
“你报个屁,给我送终吗?”
这一声大喝何其响亮,以至于整个里中在干活的人,全都都听到了,也全部一脸懵逼的看了过来。
老人双目再次一瞪,宛如铜铃,须发皆张,发出一声咆哮。
“看什么看,午间不想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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