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在前世曾经听过一个典故,说是一个练箭的射手,长年累月的看针孔,以此练习眼力,直到,将用来缝衣服的针,其针孔看到了鸡蛋大小。
自此之后,其射术突飞猛进,百步之外射风中柳叶,十发十中。
张仲小时候,还觉得很十分牛批,但他长大以后,入了军队,练习枪法的时候,才知道,这玩意儿,完全就特么是瞎扯的。
你就算天天对着针看,还能把眼睛看成显微镜不成?
这是当时的班长说的,张仲觉得没毛病。
但此时,再由张仲的叔公,这个参加过长平之战,见识过这个世界最残酷战争的老人说来,张仲便又有些怀疑了。
毕竟,时代不同啊!
这个世界,可是有那种一百步外,也就是接近三百米,一斧头砍死将军的猛人,比三国无双开外挂还要猛的那种。
老人拍了拍张仲的肩膀,指着远处的数木说。“之后再看吧,先射那片叶子与我看看。”
“唯。”
将弓小心翼翼的拉满,张仲依照着最近练习弓术时,和前世枪法对比所得出来的经验,判断着箭支落下的位置,但这十分的艰难,因为有风。
箭支不同于子弹,子弹在这样的距离下,根本就无需考虑风向的问题,因为根本吹不动。
但箭支不同,它受到风力因素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计算了很久之后,张仲不但得不出结果,甚至,还有些头疼。
不过,不要慌。
他还有最后的一项绝招。
那就是,随缘。
崩,弓弦的脆响声中,箭支以极快的速度飞射出去,正中......树干。
距离那片黄叶,相差不过五寸。
老人看了看,随口问道。“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
张仲其实他知道自己错在哪儿,风向的变化,和箭支的落向,他都判断错了。
尽管相距不过五寸,但那不过是歪打正着。
仗着这副身躯年幼,张仲戏精附体,将一个孩子不服输的样子模仿得形神具备,他悻悻的说道。“仲不知。”
“我看你刚刚一直在判断着箭支的落点,这是很好的。”老人先是夸了张仲一句,随后才接着说道。“但你不该以弓身去判断箭支所落下的位置。”
“弓,不同于弩,弩有辅射,且射击力度更大,所以才会更精准。”老人示意张仲将弓横起来。“弩机有槽,箭自弩机中出,自然偏移不大。”
“但这只是近距离,若远,辅射便毫无用处。”
“为何?”张仲有些纳闷,弩本就是比弓更先进的武器,它射程更远,精度更高,到了后世,甚至还有诸葛连弩这种变态连发的。
现在有人说弩的瞄准毫无意义,张仲如何不惊?
“因为......”老人先是看了张仲一眼,随后指了指不远处正在煮饭的表哥。
“似他这等长年铸造材士强弓,且上过战场做过材士的人,也不能判断臂张弩在两百五十步后的落处,更何况那些闭门造弩的百工。”
原来如此,但这和弓箭的射击,有什么关系吗?
等等,两百五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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