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
不多时,张仲就在大厅见到了当初在庭上问得尚哑口无言的焕,他仍旧是那副冷冰冰,被人欠了数万钱的表情。
哪怕见到张仲捕捉的蛮人,也没有露出丝毫的喜意。
他雷厉风行,只是吹了吹案几上落下的灰尘,就开始了审讯。“蛮七人,路劫黔首,得斗笠一个,半两三枚,并杀人。”
“可有异议?”
蛮人能大致听懂秦言,却说不太好,只小心翼翼的答道。“未杀人。”
“杀人者谁?”
众多蛮人同时指向一个首级。“他。”
焕也懒得去计较他们所说的是真是假,活着的蛮人,对于秦国来说,还要更有用一些。“杀人者既死,汝等非里中黔首,无有连坐,不论。”
“然他邦亡人成群,以劫道路,盗律有言,他邦亡人罪,为隶臣,五人盗,赃一钱以上,斩左趾,又黥以为城旦。”
“两罪并罚,判汝等四人罚为隶臣,斩趾黥为城旦,可服?”
听得自己不用死,几个蛮人看了张仲一眼,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表情,随后点头如同捣蒜。
“无有不服。”
审判完蛮人之后,焕才看向张仲,开始了论功行赏。“盗律有言,五人以上为群盗,七人,足数。”
“盗律又言,群盗者,捕之赏金十四,又言,盗杀人为贼,贼律,贼杀人,记首,军爵律,汝为簪袅,得首一级,不满十,记之。”
“夫七人,死者三,除首一级,其余无有甲胄盾牌之属,不记首功,盗律又言,秦群盗,捕之赏金十四,外邦群盗减之,赏四金,死活毋论。”
“故赏金十六,得首一级,簪袅张仲,可有异议?”
张仲熟读盗律和贼律,此次前来领赏,自己也是算过的,便点了点头。“无有异议。”
焕提起笔,在木板上写写画画,很快,将一个木牌递给身边的甲士让他拿给张仲,随后将另一个木牌递给另一位甲士。“带去贼库。”
“唯。”
之后,就是葵两兄弟的赏赐,他们捕获了两个蛮人,得了八金的赏钱,将两兄弟乐呵得跟二傻子一样。
做完这些,焕也没有与张仲客套,就送他们出了门。
在与门口的甲士客气了几句之后,张仲正准备走,却听见葵突然出了声。
这个健壮的汉子,微微犹豫了几秒,竟然对着张仲行了一个大礼。“吾兄弟二人,将在城中做力夫,一月方归。”
“若仲哥儿得了亭长的差事,不嫌弃的话,吾二人可考核亭卒,为仲哥儿前驱。”
这是被我的勇力所折服了吗?
两个健壮且认识,并且还有爵位的汉子,自然要比新上任招些不熟悉的人更靠谱,于是,张仲也正了脸色,给了两人一个承诺。
“如此,一言为定。”
葵兄弟二人也同样正了脸色,他们再次深深一礼。
言道。“如此,事成之日,仲哥儿但有所遣。”
“上牙门下都江,吾兄弟二人,必不敢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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