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长所言之事,吾确实听说过,但不甚清楚。”
“哦?”张仲眼睛一亮,急忙问到。“那便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自前日在斗隐里服(zhuang)众(bi)之后,他便在斗隐里招收了十个亭卒。
尽是身高七尺五寸以上,魁梧健壮的汉子。
更招收一个用来做饭和打扫卫生的亭老,以及一个“山间疾走,能逐狡兔。”的敏捷之士,做为邮人。
加上葵两兄弟做为求盗,整个隐山亭的亭部人员,便算是齐了。
在使邮人前往县上,去重启隐山亭的通讯,以及帮张仲做一件别的事情之后。
张仲让葵兄弟二人,带着亭卒,去乡上领取了武备,直到今日,张仲才问起了关于前任的案件。
而此时出言的,正是张仲最先内定的亭卒,称号“神助攻”的柴。
只见他眼神放空,细想了一阵之后,方才缓缓开口。“我没记错的话,事情,应该是发生在徙隐里。”
“这徙隐里的底细,我却不太清楚,只听得一些传闻,说这里中,乃是关中迁徙过来的囚徒。”
“说是犯了大案,具体什么案子,也没有人知道。”
“去年九月,吾于山中打柴,听闻亭长因罪被免,行于亭上问亭卒方知,乃是为官不直,被去了爵位。”
“作证的,正是徙隐里的黔首。”
随着柴娓娓道来,张仲才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事情并不算复杂,不过是些放高利贷的事情。
这事,几乎整个斗隐里的人,都有所耳闻。
但也仅仅只是有所耳闻,真正见过的人,一个都没有。
这是因为斗隐里青壮甚多,妇孺较少,大多数都是些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很少有需要借钱的地方。
便不怎么与其往来。
更兼斗隐里的民众,大多都是私斗犯法的,徙隐里的人,许是觉得做过了,会太麻烦,也不主动找他们放贷。
是故,相安无事。
接触更多的,是亡隐里和盗隐里这些比较缺钱,还拖家带口的黔首们。
徙隐里使人借钱给这些黔首,再收取高额的利息,待到黔首还不上时,再使其子女为强质。
具体如何实施,怎么做的,柴却并不清楚。
整个斗隐里,也没有人清楚。
待得柴出去之后,张仲才开始翻开属于徙隐里的卷宗,翻看良久,才从最早发来的行文当中,找到了这些人的来源。
这是两封加盖了官印的行文,分别出于廷尉和蜀郡守。
“王九年六月,迁关中囚徒于蜀,罪,反者连坐,判,徙千里,共四千八百户。”
之后是蜀郡守的行文。
“关中徙徒,各县乡尽分,隐山亭,徙二百三十户。”
反者连坐,谋反?
是谁的案子?
秦王政九年,莫非是那个史上有名的男成大器?
谋反都敢帮的人,恐怕不好对付啊!
张仲缓缓放下手中的卷宗,开始查阅一些有关于徙隐里的其他事情,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因为,前任亭长的记载当中,这些因为谋反被连坐的人,在隐山亭甚是老实,连偷盗都没有过。
几乎极少接触。
反倒是张仲在寻找这些人卷宗的时候,找到了一卷令他十分意外的竹简。
同样出自于廷尉,并加盖了蜀郡守印章的……
捕蛮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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