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
张仲再次侧头观望山顶,战场毫不出乎他的意料。
以十余骑兵,两乘战车,仰攻山顶,还是兵器甲胄齐全,配置合理,训练有素的百人锐卒。
哪怕是关中骑,也不可能有任何胜算。
广身中数箭,腰间还被一把长矛贯穿,身体的大量失血,让他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原本健壮挺拔的身躯也佝偻下去。
即便受伤如此之重,但广还未死,他不断溢血的嘴,勾出了一个凶恶异常的笑容。
“吾之头颅,值首功五级。”
他再次大笑着站起身,环顾了一遍地上关中骑士和蜀中士卒的尸体。“谁来取之?”
围在他身边的甲士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有些被他,和他身边甲士的尸体所震慑,不敢上前。
“合围。”程非的声音缓缓响起,安下了甲士略有些恐惧的心。
广再次狂笑,以剑直指程非。“有胆与我共决一死吗?”
程非理都不理他,只淡淡的挥了挥手。“以矛刺之,杀了他。”
长矛在前,持盾甲士紧护其身侧,于瞬间合围,利器入肉的声音不断响起。
广奋起余力,劈倒了两名甲士,最终头颅一歪,挂在了长矛之上。
程非越众而出,走到广的身边,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以长剑一划。
割下了他的头颅。
至此,关中车骑近二十人,尽死。
“亭长~”斗隐里的青壮聚集在一起,他们看了一眼张仲腰间的两个头颅,顿时低下头去,一副无颜见到张仲的样子。
“汝等,何以如此?”
有青壮鼓起勇气,对着张仲说道。“关中车骑冲阵之时,曾言其百将,乃是百人敌,亭长必死于其手。”
原来如此,打击士气吗?
“百人敌.....”
张仲本想装一把,说一声“何足道哉”,但瞬间想到了这里,还有着外人,传到李炀耳朵里就不好听了。“被我亲手所杀。”
“此战,必以盈论,吾当以其二人头颅论功,以赏诸君。”
众多青壮面面相觑,良久才有人开口。“亭长不必如此,我等不济事,挡不住车骑,如何敢贪功。”
“若无汝等拼死拦下车骑,吾必死于乱军之中。”
“葵。”
“在。”
“此前可有不惧车骑,敢于硬战者?”
“有。”葵大声应道,并点出了数名青壮。“此皆敢死之士。”
张仲将腰间兴的头颅取下。“此十人敌,足首功五级,赏诸位勇士。”
“可有不惧车骑,鏖战而死者?”
“有。”葵的声音有些哽咽,亲手抱着一名亭卒走了上来。
并指出了数名死去的亭卒。
“二三子中,可有认识其子嗣者?”
几名受伤黔首越众而出。
张仲将佐戈翼的头颅取下,高高举起。
“此车骑百将,百人之敌,吾取其首功十级,以赏诸位死士。”
“成其公士之爵。”
“诸君,可告知其子嗣,自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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