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已经没有老虎守卫了。
“放箭!”这一刹那的变动,让愈措手不及。
紧张的大吼伴随着强弩的箭失,将门口的猛虎以及马车,全部纳入了攻击范围。
不过瞬息之间,毫无防备的九月便身中数箭,它发出一声暴怒的吼叫,并开始攻击院内的甲士。
这百将,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张仲心中暗骂,但反应却丝毫不慢,跨步而出的同时,左手盾牌已经先一步砸了出去。
宛如房梁倒塌的动静中,贼人身形一顿,随后猛然一侧。
正对张仲的方向,露出了一块玄黑色的盾牌。
这人,居然还带了盾牌?
盾牌与盾牌相互交击,发出一声炸响。
贼人脚下不稳,连退数步,砰的一声撞在了曹舍门口的梁柱上。
随后他身形一侧,随着巨大原木的闷响声,几根无羽的箭失,紧紧的钉在了他先前所靠的位置。
“我双腿经脉已通,汝等大可以赌一赌,是你们射中我,还是被我躲开,射中房内的沙摩珏?”
宛如钢铁磨动石块的沙哑声音响起,带着些嘲讽和自负,但其内容,却让贼曹的材士,有些投鼠忌器。
“看来,地方没错。”蒙着面的贼人发出一声轻笑,随后,他将目光投向正在发疯的老虎。“哈哈哈,沙摩珏当真是养了一头好虎。”
对于自己的盾牌被挡住,张仲并不意外,没人见过的底牌,才叫底牌,见过的那叫明牌!
对方可以见招拆招。
若是贼人丝毫不防备他的投盾,他恐怕还有些担心。
如今,不过各凭本事罢了。
“以足下之勇力,军中可为五百主。”张仲一向信奉能动手,就绝对不要多逼逼,但此时,却不得不以嘴炮拖延时间。
因为那个小女孩,死不得。
“财富美人一念可得,何以行此必死之事?”
对于张仲拖延时间的话,贼人却似乎并不在意,他看了看张仲年轻的面容,略有讶异,随后平静的说道。“黄口孺子,安知其中利害?”
眼见对方配合,张仲心中一喜,顺口接了下去。“愿闻其详。”
本不过是随口一说,想要勾起对方身为反派的嘚瑟,但让张仲十分意外的是,那贼人竟然真的接了下去。“若一人之死,而全蜀郡三军之战功,当死否?”
当死吗?
当死。
秦国的军人是没有选择权的,即便作为弃子,也不得不死。
“蜀郡地处偏远,小战不至于劳师远征,而每临大战,涉足千里却众登城,死伤甚众。”
“是故爵位难得,而伤死易也。”
随着贼人再次开口,其中内容让张仲顿时一惊。
“蛮王若降,皆郡县守丞之功,将尉甲士之功何来?”
“更允其为黔首,此绝蜀人之战功也。”
“再以十万之众,入关筑渠,渠成,蜀郡更败,如此,不出十年,关中黔首乘车骑马,而蜀中黔首衣食无着。”
这意思?
难道……
有人要养寇自重?
如果这人说的是真话,这件事情包括之前的案子,恐怕麻烦大了。
“此与汝之刺杀有何关系?”
愈不过刚刚开口,张仲就知道要遭。
这分明就是给对方送助攻啊!
果然,那人发出一声长笑。“蛮王沙摩邪,生得二子一女,若其皆死,必怒而反之。”
“率众攻城,广都难下,必有一番大战。”
“其胜,则举国震怒,蜀中甲士便有用武之地。”
“若败,遁入山林,则数十年不得安。”
“秦蛮征战首级无数,届时,去发髻而着板冠,弃私车而架公乘……”
“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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