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出使韩国的孔文起身道:“禀王上,韩非此人太过傲慢无礼,一路之上对臣是多有刁难。可臣奉君上命令出使韩国请韩非入秦,不敢怠慢,顺其心意,奈何他对臣冷眼相向,反其道而行之,拖延一月才到咸阳,无礼至极也。”
嬴政脸色一冷道:“礼部尚书可有话说?”
景监出列道:“禀王上,臣到函谷关迎接韩非,韩非对臣冷漠无比,不发一言。”
商鞅起身道:“启禀王上,王上用国宴来招待韩非,诸位同僚为表敬意皆是身穿官服赴宴,韩非如此无礼,实在是置我大秦法度于无物也。”
嬴政脸色冰冷,将面前食案上的一樽酒一饮而尽,道:“哪位臣公可还有话要说?”
李斯起身道:“启禀王上,臣和韩非乃是同窗,其之才能,天下少有,臣自问比之不得。臣与其相交多年,认为韩非不是如此不知礼仪之人,还请王上息怒。”
郑国为秦国修建了河渠,命名为郑国渠,对秦功劳甚大,嬴政派人将其家人接入秦国,依其功劳封为建设司郎中,至于原来建设司郎中陈奇也被降职。
这就是推行功劳制的体现,有功劳有能力的人上,有能力没有功劳的人下。
所以郑国有资格参加今晚国宴,他还是韩国人,对于韩非还是有所了解的,起身道:“启禀王上:臣出身韩国,蒙君上不以邦国之别对臣,让臣身居高位。大秦用才素来不分相邦之别,各国人才也以‘统一天下,以战止戈。’为己任。所以在秦为官,不为私利,尽心尽力为秦而谋。可韩非此人,太过看重邦国之别,心中只有韩国,恐不能为秦而谋,还请王上早做决断。”
嬴政回道:“郑公所言,孤已记下。”
这时,前往驿站请韩非的礼部郎中子车进殿,来到大殿中央礼道:“启禀王上:臣前往驿站请韩非入宫赴宴,得知他前往荀府拜见天道学宫宫主。臣等了半个时辰,不见其归,只有前往荀府请其入宫,却是得知他早已从荀府离开,臣又赶往驿站,韩非还是不在驿站,臣只能回宫复命,请王上赎罪。”
嬴政听了脸色更是难看,道:“此事与你无关,落座吧。”
子车礼道:“谢王上明查。”
“好个韩非,我秦国如此以礼相待,竟如此侮辱我秦国,若不将其治罪,至我秦国威仪何地?”魏冉不满说道。
“是极,太不将我秦国放在眼里,狂妄至极。”
嬴政听了,心里更是不舒坦,说道:“好了,此番请韩非入秦是孤失礼再先。韩非忠于韩,此乃人之常情也。然,秦崇有才之士,皆以礼相待,故天下名士愿往秦也。今孤若治韩非轻慢之罪,天下名仕必言孤是气量狭小之人,天下名仕岂还敢入秦。此宴暂时罢了,明日再请。”
“我王惜才之心,天下之最,臣等不及也。”群臣起身道。
第二日傍晚,还是昨晚的偏殿中,朝中大臣悉数出席,齐聚一堂。韩非案几和嬴政相对而坐,是国宾尊贵之位。
一番见礼,嬴政道:“先生所著的《韩非子》,政受益良多,今请先生入秦,还请先生多多赐教,政感激不尽!”
韩非回道:“秦王何须非来赐教,非之著作:术,法,势三者融合,秦国之法,有商君在,谁能与之相比;势,秦王威势,权势,天下六国何人不惧,秦王国书一送,韩国不也是依王意而行;至于术,天下之人皆说我韩国是术治行家,可与秦王一比,不足为道也。”
嬴政听得脸色发黑,朝臣更是满脸怒容。
韩非此人太过放肆,好酒好菜招待,竟然如此讽刺君上,范雎满脸愤怒问道:“先生此话何意?”
韩非嗤笑:“何意?秦王假装游历天下,实则是在放线钓鱼,铲除异己。不惜拿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成蛟为饵,此等心性何其薄凉,权谋之毒辣,举世罕见。其为王,秦国不幸,天下之难也。”
“放肆?”
“韩非,你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你竟然当着我王的面如此污蔑我王,罪不可赦!”
朝臣大怒,韩非此人说话太过恶毒,他简直就是在拿刀往嬴政的伤口猛捅啊?
诸葛亮,商鞅等人也是满脸寒霜,脸色铁青,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狂妄自大之人。
嬴政面色如常,好像韩非说的不是他一样,只是他手里的青铜酒杯已经被他捏变了形,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一口将樽里的酒给干了,放下酒樽,淡淡道:“看来先生对于孤请先生入秦的手段很是介怀,既然如此,今日宴席就此作罢。”
说完起身离去,朝中大臣也是起身,冷冷的看着韩非,甩袖离去。
李斯看了眼韩非,轻轻一叹,转身离去,他今天前去拜访过韩非,韩非对他不理不睬,无奈只能返回自己府邸,几年不见,他没有想到,韩非变得如此陌生。
三天后,韩非上书《强秦策》,嬴政看了不作评论。将诸葛亮,商鞅,魏冉,田单,白起,樗里疾等人召集到咸阳宫,几人看完后神色复杂。
商鞅就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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