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溪轻轻踹了他一脚,面红耳赤,含羞带怯。
小手在路远手里,连挣扎的意思都没有。
周一鸣呆若木鸡。
路远冲着周一鸣骚包的眨了眨眼睛,拉着辰溪的小手,扬长而去。
走出去很远,辰溪开怀大笑:“网上段子看多了吧,什么歪主意都能想出来。”
路远:“还别说,虽然跟段子学的,但瞅见刚才那小子的反应,挺过瘾的。”
沉默……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走在学校的林荫小路上。
天已经黑了,这边僻静,行人不多。
气氛好的不行,颇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思。
路远觉得这次稳了!
很明显,这小姑娘对他有意思啊。
可还没好好感受一下小手的柔软光滑,还没感受到辰溪素手轻轻颤抖的紧张劲,远处唐诗迎面走来。
辰溪赶紧把手抽了回去。
唐诗:“哎呦……公子穿越回来了啊?白头发呢?汉服呢?你可以啊……现在都快成大明星了。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忽悠我呢。成了大明星,不应该早忘了我们姐妹了吗。”
路远:“书画笔会的事,你知道了?”
唐诗:“这不废话吗?本大小姐虽在上京安坐,清州发生的事,只要我想知道,就没能瞒过我这双火眼金睛的。况且,那活动是你和我爸张罗的,我哪可能不知道?”
路远:“见笑见笑。咱别在这闲聊了,找个地儿,我都快饿死了。”
唐诗:“这都晚上九点了,你还没吃饭?”
路远:“那可不是,紧赶慢赶往上京来。清州那地儿没法待了。”
唐诗好奇:“怎么了?”
路远:“还不是我爸?又给我张罗个对象,让我明天去相亲。我说我要来找女朋友。这一趟我可是奉旨来讨媳妇的。”
唐诗撇嘴,拿肩膀撞了撞面娇羞的辰溪:“小辰辰,人家奉旨来接你的。你回去跟人拜堂算了。违抗圣旨,可是要杀头的。”
辰溪笑闹:“喂喂喂……诗诗,你乱说什么……谁……谁是他女朋友?”
唐诗一边躲,一边学着辰溪的口气打趣:“你把他让给我,以后可不能后悔!”
辰溪面红耳赤:“住口!我打你……”
路远看着两个姑娘追逐打闹,笑的暖心,安安静静。
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遇到个不太漂亮,没有感情,甚至三观都不合的姑娘凑合一生。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个人间不应有,天上落凡尘的仙子尤物。
你看,人生就是如此,总有不期而遇的温暖,生生不息的希望。
路远有点明白丁相国母亲那老太太的话了。
等你遇到一个姑娘的时候,你也许很穷,你也许没地位,你兴许都不算活着,只是挣扎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但你要记得,永远不要说分手。因为那个时候的你太年轻,年轻到都不知道以后的时光,竟然那么长那么长,长得足够你们忘记对方,长得足够你们重新喜欢另一个人,就想当初彼此喜欢一样……
唐诗提议:“咱们去suyyf吃吧,开学后还没去过呢。”
辰溪小声道:“太贵了,去西门小街吃烧烤吧。”
唐诗:“喂,这还没嫁过去呢,就知道为你老公省钱了?有了男人忘了姐妹啊。再说了,你过生日,你男朋友好意思请你就吃点烧烤?”
路远楞了一下:“你过生日?”
辰溪也愣了。
原以为是唐诗告诉他的,现在看,路远并不知道啊。
缘分真奇妙。
就好像被唐诗骗着见了路远,被唐诗推着见了人家爷爷一样。
不管多现实的姑娘,心里都有对爱情浪漫的憧憬。
这份缘分,真好。
路远:“想要什么礼物?”
贫困到难以想象的大山里走出来,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小山村里,清苦十几年,到今天吃一块一串的麻辣烫吃不完都要打包的姑娘,真不想要什么礼物。
她不希望这份感情里掺杂任何金钱。
辰溪摇头:“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唐诗:“小辰辰,让路远送你幅画啊。”
路远:“这都小菜一碟。”
这个行。
辰溪仰着头,想啊想,好半响,道:“路远,你给我画一幅满城烟花吧。”
路远看了看她脚上那双开胶的帆布鞋,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心里不是滋味:“走!去那个什么suyyf!哥请你们吃大餐。敞开肚子点,能有多贵?”
唐诗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气!是个爷们。不贵,咱仨敞开肚子点,随便要瓶普通的酒,也就三四千吧。”
路远一个踉跄。
尼玛……
卖画的六十万在家里。
这一趟来本来就是转转,总共只带了三千块。
花完也没事,结账不够就尴尬了。
路远揉了揉脸,讪笑道:“那个……我觉着西门的烧烤还是不错的。”
辰溪忍俊不禁,笑面如魇。
唐诗撇嘴,给了路远一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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